“你说你恨我,可是你还在奢求我的爱。”
“哪里?我可是恨你恨得刻骨铭心呢。”
“那么这、这算什么!”他将她按在身下,段匆不停挣扎:“你一边说恨我,一边却又想要得到我,宣离,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不不不,”宣离微笑:“正因为恨你,所以弃之敝屣、毫无珍惜。我会将你当做我丢弃的肮脏玩偶、一件发泄我愤怒的工具,我会将你锁在这里,余生都不见天日,我会一个个杀掉你所在乎的那些人,让你此生此世,都再无欢愉可言。阿乐,我说到做到。”
他突然僵住了。
段匆在哭,无声的掉下大颗大颗的泪珠,眼眶红通通的,让人莫名烦躁。
宣离忽地翻身而起,理好衣衫,狠狠甩上牢狱的门。
“砰!”
宣离走了,段匆长出一口气,坐起来,理好衣服。
她现在觉得,更有把握了。
段匆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了。
天门宗的长狱是见不到太阳的,永远都处在浑浑噩噩的黯淡之中,段匆恍惚觉得,这种感觉和在死阵中一样,那时她是一个傀儡,本该无情无爱、忘却一切,但她再次活了过来,于是那些模模糊糊的,几百年黑暗、孤寂、压抑到快要发疯的时光又冲上脑海。
她很想见到宣离,心想见到了他,她就有办法让他心软,可是,宣离自上次离开后,再也没有来过这长狱。
段匆等啊等,终于,在这一天,宣离来了。
段匆奄奄一息的躺在硬床板上,听到他命令:“开门。”
他那个手下恭敬的打开门。
段匆悄悄咬破干涩的嘴唇,流出血,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一些。却没料到宣离看也未看她,粗暴的一把将她扯起来:“跟我走。”
段匆跌跌撞撞的跟着他来到长狱外,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瑰丽辉煌的晚霞,她如释重负的长呼一口气。
下一刻,她怔住了。
只见以往那个熟悉的、亲切的天门宗,如今变成了一片废墟残垣。地上满是尸体和残肢,殷红的鲜血汩汩流淌、漫延进水磨石地面的每一条缝隙里。
“你、你……”段匆嘴唇颤抖。
“你是不是好奇这些日子我不来看你,到底在做什么?”宣离负手,微笑:“喏,这就是我的成果,还满意吗?阿乐?”
他杀了掌门人,屠了天门宗满门……她要杀了他!
她要杀了他!!!
“你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很愤怒,让我猜猜,你是怎么想的,哦,阿乐,你应该会想,我还是一千三百年前痴痴爱着你的那个傻子,你珍重的东西,我绝不会动它一指头,因为我会怕你伤心、怕你失望、怕你从此以后不再爱我。”
“可是钟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当真有那么重要?!”宣离森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