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与伦比的冷艳光,轻盈如幻影,奇异似梦境。太阳向地球吹来的吻,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了罗弗敦群岛的峡湾与雪山上空。
就像很多年前,他们曾经一起见过的那样。
时闻推开窗,浸在极地凛冽的冷空气之中,亲昵而郑重地在恋人唇边吻了六下。
补足途中走散的五年。
以及今日应允的愿望。
“生日快乐,霍决。”
她轻轻叹息,吝惜又慷慨地赠与他。
“——送你和二十岁时一样毫无保留的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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杲杲冬日光。
云城的第四个季节,轻寒明暖,与严寒峭厉之类的词完全不相关。
时闻被过热的体温烘得醒转,惺忪睁眼,发现自己被人揽在怀里玩手指。
她恹恹地眨了眨睫毛,没回头,肩膊落下密密麻麻的啄吻。
“……你好烦。”时闻招架得勉强,想躲没躲开,被捏着下巴咬了好几下,“你咁得闲,得唔得自己申请自己批,求其稳啲嘢做,稳份工返?”
[……你好烦。你这么有空,能不能自己申请自己审批,随便找点事做,找个班上。]
“哇。”霍决一身清爽水汽挨过去,懒洋洋埋在她后颈,轻轻吻蹭未消的咬痕,“吊颈都要唞啖气。过两日除夕,仲要人返工,咁识剥削人,个董事位应该畀你坐。”
[哇。上吊都要喘口气。过几天除夕,还要人上班,这么会剥削人,这个董事位置应该让给你来坐。]
时闻拍开他揽腰的手,将脸埋进鹅绒枕里,消极抵抗,“我好困,警告你不要再烦我。”
“九点了,还不起,生物钟又要乱。”霍决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住,话虽催促,行动却跟她黏糊在一起,“好不容易帮你调回来一点,今晚睡不着,别又迁怒到无辜人士身上。”
谁无辜?
时闻额角突突跳,闭眼补觉,懒得搭理他。
今年春节时间迟,二月初才入正月。时闻事先问过余嘉嘉在哪边过年。余嘉嘉说暑假才去过加州,隔半年不到,就不那么频繁过去了。反正来年入夏,余淮南外婆也要回国探亲,今年就简简单单原地度过,也带余淮南体验一下云城气氛浓厚的花街夜市。
时闻得了这答案才心熄,犹豫再三,最终答应跟霍决回霍家过年。
霍家树大根深,家族兴旺,过年过节繁文缛节冗多,各种祭祖烧香、家宴派对、人情往来,从除夕到十五日日都有事项安排。
霍耀权退了。霍铭虎称病。霍决当家第一年,虽然诸多琐事流程都有二房包揽,但主角是他,场面须他来撑,他不可能不闻不问,撇下这么大摊子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