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姜走在昭京的街头,掰着手指算了算多久才能挣到这么多银子,一想不禁悲从中来,感怀人生。得找个更挣钱的办法,于是千姜去往了城中张贴告示的地方,却被角落的一张吸引了目光,“去尘”二字似乎在闪闪发光。三个月前,今上病重之时,天下广征良药,好多铺子也私自贴出了告示,千姜看见的正是那时留存的一张。不晓得留作纪念的几瓣去尘是否能换点钱。千姜站在店门口踟蹰着。未料店家却对这几瓣去尘颇感兴趣。“难不成它还能用来重新栽种?”千姜狐疑道。“小姑娘,你别管那么多,你卖给我就是了。”“如果真的重新栽种,你们要给我的可远远不止这个价。”千姜现在学聪明了,几番杀价下来,店家竟然痛快的摸出几张银票,欢天喜地地拿着去尘走了。千姜小心翼翼地把银票舒展开来,站在昭京街头,仿佛一位体面的守财奴。下一瞬,厉和与马蹄声响起,体面的守财奴被撞倒在了地上,几张银票飞了出去。千姜趴在地上愤怒地瞧着那群人离去的背影,复又起身去捡银票。只听见左右皆怒骂道,“真是跋扈的很,不就是五皇子的狗吗。”不愧是昭京城,随便碰到一个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她正想着,却看还有一张银票被几个乞丐捡了过去。“你们还给我。”“谁说是你的,这上面又没写你名字。”“明明是从我手上飞出去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千姜虽然很着急,还是只是跺了跺脚。“鱼儿,不要欺负人家。”一位头发有些白的老人家走了过来,看来是乞丐团里的长者。“我没有欺负她啊,这银票是自己飞过来的。”“老爷爷,你替我做主啊。”千姜看他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上前求助道。“这样吧,”老者想了想,“我们虽然是乞丐,也讲究道德仁义。要我们把银票退给你可以,但是你得从我们这买点东西。”能从乞丐这里买什么东西?千姜不是嘲讽他们的职业,但是的确想不到有啥可买的。“小姑娘,别疑惑。在这昭京城里,难道没有什么你想知道的秘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的话?”“简单,我们这些人从早到晚都在各府的门口蹲着,要不然就在街坊巷口,哪家的故事不知道点。晚上再聚在一起聊聊,不什么都清楚了。”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那你们晓得孤独园的事情吗?”“怎么可能不晓得。你想知道啥?”“怎么进去?”“三个条件嘛,你去给侧门的看守说暗号,‘做买卖’,然后再说个邀请人的名字,付上一百两就可以进了。”千姜本来将信将疑,但听乞丐所言的确与江永年所言相近,便信了三分。“看来你们的确不是骗人的。”“那可不,我们做生意一向讲道理。”“以后我可以再问你们一些事情吗?”“当然可以,随时欢迎啊,不过这就是按年缴费了。”千姜尚且在沉思接下来该问些什么问题,情不自禁就点了点头。“你点头我们就当你答应了,出手这么大方,真是女中豪杰。”“不敢不敢。”千姜略一拱手,“接下来就把银票退给我吧,我给你们碎银。”熟料那位爷爷乞丐仍旧抱紧了银票,道“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包年用户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两银票。”???☆、南墙我撞了几位乞丐见千姜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又道“如果你不买消息,我们也可以帮你卖消息,一张银票买这么多东西,可是划算得很。”念及这些人人多势众,千姜不敢轻易得罪,只有勉强扯了扯嘴角,带着自己的东西赶紧跑路。往李匠人铺子上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铺子有些偏僻,人也少,千姜只有哼着小调替自己壮胆。“喂。”忽然有人声从天上飘来。千姜飞奔起来。追过来的人也越跑越快。二人就这么你追我赶地到了铺子门口。“威小姜,是我啊。”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千姜这才松了口气,只见南宫鸿从‘天上’稳稳地降落,站稳还不忘整理下头发。“南宫鸿,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呢。”“我能有什么事儿,我要是出门,都是别人惴惴不安好嘛。”南宫鸿边说,边拉住千姜的手左右瞧,“刚才客栈老板说你都在当学徒来了,我起初还不信。没想到你恢复地还挺快。当初救你出来我都为你要死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