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为何不留下?就当是感谢这位先生的善心。”
李朝夕稍稍震惊,“你不是哑巴?也不是瞎子?”
村妇从容地给自己倒了碗热水,“我只是有眼疾而已,见不得光。”
“那你为何?”李朝夕疑惑,须臾明白了过来,“你是故意为之?”
“我只是想看看,人性的善。”
她这话说的让李朝夕摸不清何意,门外敲门声“咚咚”,犹如催命的鼓点,卫兵在喊叫着开门,村妇放下干净的碗,微仰起头,“他们来了,留下,还是走。”
相对于外面的人墙,村妇一人也掀不起何风浪,即使这里有炸,以他二人也能应付的了。
李朝夕看了一眼季无常,对方微微颔首,他回身,严肃道:
“有劳了。”
村妇走到墙根,墙上挂着晒干的辣椒大蒜,她的手撩开一串辣椒,抽出其中一块砖,手在里面拨动。
“轰。”
墙根开了一扇门,她指了指里面:“进去吧。”
外面的敲门声急躁起来,二人闪身进去,村妇立刻扭动机关,在门重新阖上的那一刻玩味一笑,
“千万不要乱动,后果自负。”
“砰!”
木质的院门被一脚踹开,村妇整理好墙上的辣椒,佯装成平日里瞎子的行动方式,摸索着出了门。
石头门厚重,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二人取出火折子打开,借着微弱的光,瞧清了前方的路。
这是条朝下的小路。
他们顺着小路一直往下走,走了一段路,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涌了进来。
这股臭味就像是动物的尸体,死了很久没有清理,令人作呕。
两人继续往下走,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本能的会好奇,特别是不想让别人知晓的秘密。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密道的尽头堆放着数不清的陶土小罐,那些难闻的气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走近了瞧,那小罐密封的严严实实,可依旧阻挡不住恶臭从缝隙中钻出。小罐精致,上面的图案稀奇古怪,不像是安国的东西。
仔细听,能听见小罐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抓心挠肝,让人心烦意燥。
李朝夕想起村妇的话,眉峰轻皱。
人不仅对未知有极强的好奇,当然也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