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一闭,终于流下眼泪来:“原来是我错了。”
等她痛快的哭了一小会再平静下来时,刘璃说:“往好的方面想,其实丧偶比离婚争产小三带球上位好。”
她真心的劝解:“节哀。”
眼泪不值得的。
“刘璃,出发,”胡医生喊,“还是刚才的地方。”
莫非是那几个在报警时偷偷跑掉的人出事了?
“不晓得,”胡医生说,“警察发现的,说是在桥底下。”
救护车轻车熟路的赶到了现场。
已经早晨六点多了,户外阳光虽然未至,但视线已经不受阻了。
刘璃这才看出这座桥的特殊之处。
这座桥下,有两条铁轨,不过已经锈迹斑斑。
“这是以前老火车站的临时调度站,”胡医生说,“你看,两边的铁丝网都还在。”
“这边,”桥下的铁丝网边,有个民警冲他们挥手。
沿着民警告知的路线,胡医生和刘璃到达了他所在的位置。
这里的铁丝网被人为的剪开了一个可以容许人钻过去的洞。
救护车需要绕一个大弯才能停在离得很远的路边。
刘璃和胡医生猫着腰从洞里钻进去,跟在民警的身后。
铁丝网包围着的,是一个茂密的山林。
“这是林场,种的都是杉树,”胡医生说,“大晚上往这个里面躲的,绝对不可能是好人。”
民警也笑了:“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派出所已经在排查这附近的建筑工地有没有发生被盗事件了。”
“大概是在二十分钟之前,有人报警说看到了这边有三长三短三长的求救信号灯。”
“联系到之前有人带伤溜走,所以我们沿着铁丝网进行拉网式的排查。”
“我们不敢移动他。”民警说,“怕一个没移好就……”
他没再说,因为已经到了目的地。
胡医生脱口而出:“我cao……”
一个男人横躺在地上,一把小号的三齿钉耙从他胸腹间笔直的透出来。
刘璃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头大如裹,她和胡医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这把三齿钉耙完美的避开了所有肋骨,从男人的肝区、纵膈、肺区透胸而过,危及心脏……
伤情危急,更无奈的是这么糟糕的急救环境,每挪动一次,就相当于一个二次伤害,更别说车根本进不来,得急救人员抬着他穿过并不平坦的密林……
每走动一步,他的心包、心尖就像在刀尖上舞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