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里斯将门稍稍推开一条缝,莱茵斯正打着电话,他没有紧皱,情绪不佳,但尽管如此说出话依然十分客气。他朝卡尔里斯摆摆手,意思是电话很重要,别打扰他。
“部长正在通话,不太方便。”卡尔里斯只得合上门,他对斯芬威尔说:“有对他们两个做笔录吗?”
斯芬威尔点头:“当然。劳拉小姐受到了严重惊吓,精神不太稳定,表达障碍无法交流。克莱因状态还行,也许因为是ddd的原因,心理素质强悍。路易斯跟着他一起去了医院,准备等手术一结束就给他做笔录。”
卡尔里斯皱眉:“路易斯?”
他还记得当时路易斯惊慌失措冲进办公室里的模样,满脸的崩溃和不知所措,他年纪太小,工作第一年就遇到这种事情,真的很不容易。
“是啊,那孩子强烈要求的,也许是因为乔治的死刺激到他了。”斯芬威尔说:“别担心,路易斯那孩子心理素质非常好,不仅没有缩在角落里躲避现实,反而有条不紊,我们很多后续工作他都出了力。这孩子很厉害,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听他这么说,卡尔里斯才放下心。
越过铁栏杆的缝隙,卡尔里斯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劳拉。她面容呆滞,眼瞳涣散,不知在看哪里。屋子里的桌上放有食物和水,但从表面来看,估计一口没动。
“还有一个人呢?”卡尔里斯问:“我记得她还有一个同事,好像叫做马库斯,他没有出来吗?”
斯芬威尔的表情耐人询问,他抿了抿唇,张开嘴又闭上,要说不说的。
卡尔里斯皱了皱眉:“怎么了?”
斯芬威尔抹了把脸,“出来了。本来是出来了三个人,但是……说来惭愧,专员们估计没有经历过,被那种血腥场面吓到了,所以……神经比较敏感。”
“但更多的原因是我监管不力。”他垂下头,叹了口气,“马库斯死了,被我们杀死的。”
卡尔里斯也愣住了,他再次看向被关在房间里的劳拉。
此时劳拉被说话声吸引地抬起了头,当与卡尔里斯视线相触时,她显而易见地慌乱起来,捂住眼睛重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卡尔里斯心中五味陈杂。
“抱歉。”斯芬威尔垂头丧气。
卡尔里斯迫使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劳拉。“不怪你,没办法的事情。”他说。
毕竟谁都赌不起,谁都不知道当时从检测区里走出来的是人是鬼。如果是幸存人类,皆大欢喜,但如果是伪人呢?侦查部不能再经历一次那种尸山血海般的大屠杀。
突然卡尔里斯脚步一顿,斯芬威尔察觉到他的停顿也止住步伐,问:“怎么了?”
“几点了?”
斯芬威尔想看时间,却发现自己忘带怀表了。他无奈:“不知道。”
卡尔里斯在身上摸索半天,才在制服的左侧口袋里发现手表,他洗手的时候图方便将它去下了,竟然一直忘了重新带上。
他看了时间后,对斯芬威尔说:“我估计要失陪一下。”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