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斯芬威尔家的那只小奶猫,差不多就这么点大,没有一点攻击性,也喜欢窝在人的身边睡觉。
太小了,卡尔里斯皱眉,在记忆中她的真身应该更大一些,卡尔里斯回忆着三年前与她对峙时的场景,虽然形容不出来,但肯定不会是如今这样,一只手就能完全笼罩住。
他从旧金山大教堂逃出来的时候,加百列对她做了什么?
无数种猜想涌上心头,卡尔里斯越想越觉得难受,以至于内心里将加百列从率领伪人的总领头印象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对自己血亲下手的人渣。
卡尔里斯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情绪中脱离出来,继续盯着温蒂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尔里斯一直保持同一姿势,身体的关节难受了起来,便调整了一下姿势。谁知这么一动,温蒂竟然就这样从他的身上滚了下去,掉到床单上以后也没有停下,因为惯性继续朝着床沿去。
卡尔里斯连忙伸手格挡,防止温蒂滚落下去。
令人没想到的是,温蒂竟然没有被惊醒,仍然睡地很熟。卡尔里斯内心不禁佩服。
一颗心落了下来,卡尔里斯掬着手,将温蒂捧回自己身边。他没有把她放回胸膛上,因为觉得那样压得慌,而是轻柔地放在自己身侧地床单上。
卡尔里斯侧过身子,正面对着温蒂,他地身体微微弓着,从别的角度看就像温蒂在他怀里一样。
屋外天空地乌云似乎散开了,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温蒂被月光照亮。这光亮非常微弱,但温蒂还是抖了抖,卡尔里斯把被子向上拉了拉,彻底罩住她。
温蒂终于没了动静,继续安心睡觉。
卡尔里斯将胳膊肘垫在耳朵下方,借着这个侧身的姿势,再次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
也许是昨天睡的太多,今天醒的很早不如说是被烫醒的。朦朦胧胧中,温蒂总觉得四周燥热不堪,就像是被塞进了蒸笼里。睁开一眼看,好啊,她竟然窝在卡尔里斯怀里,身上还盖着一层被子。这都没被热死,真的算她运气好。
温蒂赶忙逃下床,借着液体一般的真身从门缝里跑了出去,来到阳台上吹了一会风,这才感觉缓过来。
卡尔里斯房子在市中心,从阳台上能一眼看到最繁茂的大街。因为现在是清晨,外面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倒是能看见一些夹着公文包的人一边往嘴里灌咖啡一边赶路。
看了一会,温蒂又感觉困意上头了。她打了个哈气,从阳台栏杆上跳了下来,继续回沙发上躺着。迷迷糊糊中想起卡尔里斯好像给自己准备了一间收拾好的屋子,自己昨晚只睡了一小会儿,就跑卡尔里斯那去了。
这么想着温蒂又从沙发上跳下来,回到客卧里。
也许是缺少人气的缘故,这间屋子比卡尔里斯那间冷不少,如果是平常温蒂应该会很满意,但现在她怎么睡怎么不高兴。翻来覆去好几次,睡意消磨,彻底睡不着了。
温蒂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不觉间,她又回想起昨天在曼德拉小学后山时。脑海中的记忆浮现出来,先是她和卡尔里斯在走廊里走,绕过一个又一个拐角,最终定格在那扇密码门前。
那扇她直到死也忘不掉的,密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