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回道:“不用婆母言说,我本来也想好好照顾她家人,但是相公认为,现在不是时候。相公说了,春芽家刚出了个杀人犯,过得苦不堪言,如果这个时候她家突然发一笔横财,势必会引起开封府的注意,到时候调查银子来源,查到盛家头上,我们就功亏一篑了。不如徐徐图之,等她家人在京城过不下去了,远远地搬家了,再给他家银子也不迟。”
可是,盛家能等,春芽的老母亲却等不了了,春芽的母亲躺在床上,日日因病痛哀嚎,春生不仅赊不到药材,家里连下锅的米都快见底了。
春芽偷偷藏在窗外,听着家里的凄惨状况,内心像熬油一样难受,此时她恨极了言而无信,要了她的性命,还把她的家人推向绝路的盛家。和海氏多年的情分,在这些日子家中的愁云惨雾中被消磨殆尽,她终于对着身边监视的赵虎说:“请告诉包大人,我要翻供。”
原来这都是包大人的计策,包大人知道,春芽是海氏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感情非比寻常,即使大刑也不会让她翻供。于是他定下一计,先让春芽服下假死的药,再让春芽看看她死后她家人的惨状。
“如果盛家人真的拿银子给春芽的家人呢?”公孙策问道。
包大人说,“我早已命王朝马汉严密监视春芽的家人,一旦他家有横财,立即彻查银钱的来源。春芽毒害羊毫,害主母差点触柱而亡,按照常理推断,盛家人恨羊毫还来不及,绝无可能主动送银钱,一旦送了银钱,必定另有隐情。”
公孙策等人听了,十分佩服,无论盛家给不给春芽的家人银子,包大人都可以从春芽入手,重新找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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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二催命汤10鸡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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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春芽翻供,鸡毫那边也有了新消息。
自从羊毫中毒案结案以后,市井街头就流传着一些小道消息:皇上对展昭夜闯盛府,差点逼死人命一事十分不满,展昭已被收监,很可能被大理寺重重治罪。
盛家人听了,自然是有几分得意,得意皇帝也护着自家的二奶奶,更得意擅闯盛家的人,即使是展昭,也不得善终。
这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鸡毫耳中,鸡毫心中当然是十分不好受,早在问案之前,公孙策等人就曾经劝过自己:“展昭那日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只要他及时抽身,放出传信烟火,包大人即可直接进府捉拿,来个当场人赃俱获,展昭也不会背上坏人名节、逼死人命的嫌疑。但展昭当场现身,亮明身份,全都是为了阻止鸡毫姑娘喝下那碗有毒的汤药。展昭这番心意,望鸡毫姑娘明白。”
鸡毫何尝不知道展昭是为了自己才被拖累。
原先鸡毫也以为那只是侍寝后服用的,让人临时不能怀孕的汤药,于身体并无多大危害。于是每次都不假思索,喝下汤药。
经过此案,她才知晓,这是要了羊毫性命的毒药。
但是,她一家人的卖身契都在盛家人手里,盛家也承诺了,只要她按照盛家人的吩咐作证,此事一结,立马给她抬成姨娘,日后也不用喝那避孕的汤药,倘若生下一男半女,也和嫡出的一样读书识字。
鸡毫不心动是不可能的,鸡毫不是没有梦想过和香姨娘一样,生下少爷,将来少爷读书科举,出人头地,再娶个像三少奶奶一样温柔贤淑的闺秀当儿媳妇,从此全家都可脱了奴籍。
于是,她在正义和自己的天平中,做出了自私的选择,她甚至幻想过,等日后将来自己有子傍身,有了能力,再来报答展昭的恩义,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好好在盛府活下去,坐稳姨娘的位置。
但是菊姨娘的到来,打碎了她的梦想。
菊姨娘原名菊芳,是盛纮的姨娘,是当年林姨娘手下的丫鬟。
当年林姨娘为了让墨兰嫁入梁家,便把年轻貌美的菊芳送给盛纮,借此讨好邀宠,不久,菊姨娘怀有身孕,但盛老太太却以国丧之内怀的孩子不能生下来为由,用一副“温缓的落胎药”打掉了菊姨娘的孩子,自此以后,菊姨娘再也没有生育。
原本菊姨娘也并不疑其他,只想本本分分伺候好盛纮,但是羊毫中毒案闹大以后,她开始怀疑当年那碗“温缓的落胎药”是不是也有问题,于是借着回娘家的机会,托娘家兄弟,找了个十分稳妥的大夫瞧病。
大夫果然瞧出了问题,原来,菊姨娘当年正是服用了含有剧毒的堕胎之药,不仅日后再也不能生育,而且若不常年悉心调养,恐怕还会短了阳寿。
大夫检查完菊姨娘的身体,痛心地说:“这世上的堕胎药,就没有所谓的温缓的。只堕了孩子,伤了母亲身体,尚属侥幸。运气不好,恐怕要一尸两命。”
大夫又重重叹了口气:“世间女子多不知此事,还误以为堕胎药不会严重伤身,等服下虎狼之药,悔之晚矣。”
菊芳心惊胆寒,原来自己和羊毫、鸡毫一样,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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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二催命汤11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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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家浸淫数年,菊芳也逐渐知道了一些各家的秘辛,譬如四姑娘墨兰的姑爷梁晗家的小妾春舸生的庶长女就是在国丧期间怀的,但是梁家并未哄骗威逼春舸打胎,反而是紧急给梁晗娶一门正妻,等正妻墨兰生下嫡长女,再公开宣布这个庶长女的降生,当然,年龄要晚报几岁,反正是自家宅子关起门来生的,关起门来养的,若没人告发,谁又能知道这孩子是在国丧期间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