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旧就将百花灯放进了储物袋。
将少年用灵力悬空托在空中,岑旧满载而归地往山洞外走去。
刚要推开石门,一股骇人的威压就猛然直冲面门。
岑旧:“……”
还真是开门大“吉”啊。
岑旧背着陆研,走出山洞。
万里无云的碧霄之上,乌压压的一片御剑或悬空的修士身影,宛如蝗虫过境。
“呀,这不是李师叔吗?”岑旧道,“李师叔,好久不见。”
被他换做李师叔的修士正是负责提审岑旧的无涯派长老之一。
山羊胡翘起的两边狠狠往下一撇,沉声道:“岑远之,你可知罪?”
“知罪?”岑旧故作惊讶道,“我知什么罪?”
白衣修士面对天空无数修士的压迫,依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身姿修长如清风雅鹤。
那双桃花眸流转间,将这群贪婪虚伪之徒的面目扫了个清楚,瞳孔深处泛起微不可查的憎恶与嘲讽。
岑旧缓慢而又沉稳地问道:“我何罪之有?”
他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不知道是谁向无涯派的执法堂上禀告,说是岑旧与平天门灭门的事情有关。
当时平天门灭门的惨案已经过去几个月,凶手一直没有抓到。
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修真界风声鹤唳、惴惴不安了许久。
岑旧没想过他会成为嫌疑人。
他与顾正清一向交好,又从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何况就凭岑旧不过金丹圆满的修为,怎么可能单军匹马覆灭整个平天门?
掌门让他“安心”。
岑旧等来的却是缚仙索穿透身躯的疼痛。
提审之际,岑旧被封了喉舌。
望着曾经如长辈一般慈祥的四个长老,他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根本不会被自证清白。
灵根被活生生剖出,金丹溃散在丹田,那是岑旧即便回想起来都会感觉彻骨的痛。
而如今,提审时他死死瞪着双眸,拼命记住的那几个面孔都掩藏着自己躲在修士群中。
平天门灭门的真正凶手,前世今生,其实没有人在意。
“你杀了我们道门同胞,”一个略微圆润的修士出声道,“岑远之,又在提审前日畏罪潜逃,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岑旧摊手道:“你是指那个夺舍凡人肉身的邪魔外道?”
青年懒洋洋地扫视众人。
明明他是站在地上的那个,神态举止却慵懒得仿佛掌握着这群人的生死大权。
“洛良死了,我们如何听信你一面之词!”又有人出声呵斥道,“你屠戮平天门,夺取百花灯,杀人夺宝,如今又畏罪潜逃,实非正派修士所为!”
岑旧嗤笑:“正话反话全让你说了,那你们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人夺宝吗?我本就无罪,又如何算得上畏罪潜逃?”
“还没有证据,就急着给我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