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互不干扰。”
谢宥白说完这番话,便再次抬步,径直向府邸走去。忽的被人从身后一扯,整个人毫无预料地眼睛睁大,回过神后眉眼一瞬冷下,像是淤泥中生出的极寒的冰,化去后粘稠恶意滋生蔓延。
“究竟是谁在自说自话?”楚翊也嗤笑一声,“我倒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但我更不想,连幻境都出不去。”
谢宥白面色更冷,盯着他的眼神带着森森寒意。
楚翊完全不受影响,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直直盯着对面人的眼睛:“你发疯也别拉上我,出了秘境自然是老死不相往来,但现在我要出去。”
他的语气毫无委婉可言,甚至像是在发号施令般直截了当。
谢宥白勾出抹笑:“想出去?那就等结束吧。”
他曲起手肘毫不留情击向楚翊的腹部。
楚翊措不及防,被打中后腹部发疼,见谢宥白想走,抬脚便踹去。
不出几秒,两人便赤手空拳扭打在一起。
明明可以用剑,可以使用术法,却偏偏选择了最野蛮的肉搏,像两个最普通不过的人那样用拳头来暴力解决问题。
拳拳到肉带来的血性远远比两剑相撞时要酣畅淋漓得多,少了花里胡哨炫彩夺目的形式,留下的全是能给人带来真实疼痛的招式。少一点对对方的讨厌都难以造成这样的效果。
好半晌,两人才停下来,隔了些距离站着,谁也不看谁。
谢宥白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一垂眸,果然看见留在指节上的血迹。
楚翊单手捂着腹部,微曲着身减缓腹部的疼痛,暗骂一声。
就因为他是金丹所以力气都比他大吗?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大了。
前世和谢宥白打架时两人境界相当,这次自己却低了他一个大境界,这么一算,自己肯定要比他伤得重!
真是不该冲动。
楚翊还在休息,一抬眼又看见谢宥白往府邸那处走,心里愈发气了,直言道:“杀小时候的自己很好玩吗?”
谢宥白头也不回:“你懂什么?”
“我还不懂?”楚翊稍微一想就知道谢宥白绝对杀了幼年自己不止一次,也绝对不是第一次重置回原处了,“你明明就知道离开幻境的关键在于他,却偏偏一次又一次杀他。”
他抬手指向府邸的方向。
看见谢宥白转过身来,楚翊道:“难道凌虐自己也是让你高兴的一个方法吗?”
谢宥白眼睛轻眨一下,浓密的睫毛像是蝶翼蹁跹,他朝着楚翊走去。
缓步而动,走动的每一帧都宛如文人骚客精心绘出的一副静态水墨画。
他强硬地扯住楚翊胳膊,却被人下意识狠狠甩开。
谢宥白:“……”
他胸口上下起伏了几下。
自从及冠以后,太少有人能把他气成这样了。
楚翊全然没注意他的神情,低头揉揉自己挣脱出来的胳膊,不自觉拧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