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酒醒后根本就记不清自己干了什么,他再让楚翊不知轻重地继续下去,等会儿身体难受,还是要自己去解决。
不对,就算楚翊现在清醒,他不也还是要自己解决吗?
钟涟青发觉自己真是被周身浓郁的酒气给影响了,具体就表现在他的思维也混乱了起来。
两人虽然未曾明说,但仿佛是约定俗成的道理。要先结为道侣,先换回身体,先解决掉眼前的一些问题,至于剩下的事就在这之后再考虑定夺。
楚翊垂下眼,又睁开,长睫扑簌簌扫过白净皮肤,轻轻柔柔的,带起一阵痒意。钟涟青不自禁略微往后缩了缩。
楚翊眉头轻轻皱起,强调道:“你刚刚说,我是钟涟青。”
“骗人。”
他小声嘀咕,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没等钟涟青解释,他就一口咬上嘴边的皮肤,牙齿轻轻磨着,声音含糊不清,“要说对不起哦。”
看吧,他这么大方,只要道个歉就不追究了。
钟涟青一把捏住他的脸颊,脸颊肉都掐得些微聚拢,抬眸看人时的眼神纯澈讶异,惯性使得他自然而然松开牙齿,露出唇瓣挨着的被染成浅粉色的肌肤。
“衣服用来给你擦眼泪了,亲也亲了咬也咬了,还要我给你说声对不起?你怎么想的?嗯?”
他眉眼含笑,又是无奈又是觉得好笑:“趁着喝醉酒,就到我面前耍流氓了?”
楚翊很是委屈地唇角下压,但很认真地解释起来:“我刚刚是有点渴了。没有耍流氓,你不要冤枉我。”
钟涟青正琢磨着他这句渴了是什么意思,一抬眸发现楚翊的眼睛里已经蕴满泪花,立刻慌了神,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轻声问道:“怎么了阿羽?”
潜意识的抗拒让楚翊眼眶聚集的眼泪更大,语气也更加委屈:“不要冤枉我……”
钟涟青很快想起楚翊曾经被宗门冤枉的事,暗恼了自己一瞬,旋即抬手轻柔珍重为他拂去眼泪:“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我们阿羽是好孩子。”
楚翊重重点头,十分肯定他。忽的扬起笑,笑起来眉眼弯弯,在他的颈窝处拱了又拱:“我还是好渴。”
“那你先坐下,我给你倒水。”
钟涟青半搂着楚翊,试图让他先坐在床上,却被紧紧扒着,压根扯不下来。
楚翊晃了晃脑袋,迷糊道:“我还没有脱衣服呢。”
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说:“要脱了衣服才可以躺在床上。”
楚翊犹豫了下,抬起手戳了戳他,嫌弃道:“你好不爱干净哦。”
钟涟青抬手弹了下他的脑门,看着他捂住额头愤恼瞪他,莫名地好心情,无比耐心道:“好吧,我等你脱好。”
楚翊却是两手摊平举直,站好不动了。
钟涟青扬眉。
这是要他帮忙?
他笑出声,没忍住道:“你是小孩吗?”
楚翊试着扒拉了下腰封,未果,随即又恢复成方才的姿势,抿着唇望向他,眼睛蒙了层水色,亮晶晶的。
钟涟青喉结上下一动,将楚翊的头发揉得一团乱,又往下按了按,笑道:“行了,来伺候你了。小少爷。”
他帮着把衣裳解开,这时候少年倒没乱动了,漂亮的玻璃似的浅色眼眸仔细打量着他,等着自己只剩里衣了,便唇角翘起,笑得灿烂阳光:“我也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