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意思腆着脸和嘉妤说话!”
“那?能怎么办,她不讨好嘉妤,怎么讨好去谢郎?”
“她那?样放荡的女人也配嫁给谢郎!”
“你们有谁知道那?日东宫小皇孙的寿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得手了?外面都说是两人吃醉了酒,可是谢郎身边那?么多扈从,她便是吃醉了酒进错屋也无人阻拦?”
一人冷笑道:“你懂什么,男人都是好颜色的,自然?是谢郎也不能免俗啊……”最后轻轻叹了口气,那?意思却是不言而喻了。
过?了会儿又有人忿忿地道:“我听闻谢郎的生母先王夫人是位饱读诗书的才?女,谢郎一向?孝顺,定喜欢如他生母那?般才?华横溢的女子,当初若不是谢皇后早早赐婚,今日嫁给谢郎的说不定就是朱姐姐了!”
朱仪君轻声斥道:“莫要浑说了!皇后娘娘嘉言懿行岂是你等?可以置喙的?”
那?名贵女吐吐舌头,忽有人指着不远处道:“你们瞧你们瞧,那?是不是谢郎……哎呀,你瞧他在看我们呢!”
贵女们的目光顿时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朱仪君,纷纷怂恿簇拥。
朱仪君出身皇族,封号汝阳郡主,她的父亲乃隆德帝的亲弟睿王,比永宜县主常令瑶还要高?贵几分?。
可惜正是因为太过?高?贵,皇亲国?戚,导致当年谢皇后选了常令瑶而未择她,多年来朱仪君始终耿耿于怀。
透过?假山的间隙,沈棠宁果然?看见谢瞻的目光向?着贵女们这边扫来,似在寻找什么。
而朱仪君从怀里掏出一枚香囊,在众女们的鼓励声中红着脸迎上了前?去。
沈棠宁看了片刻,转身快步走开。
……
朱仪君手里抓着香囊,追着道:“谢世?子!谢郎!”
谢瞻脚步微顿。
朱仪君一喜,连忙转到他面前?,鼓起勇气道:“谢郎……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
京都女子常喜欢将那?些俊美爱慕的男子亲昵地唤作郎,譬如谢瞻,谢郎便是京都的小娘子们对他的爱称。
谢瞻那?双漂亮的凤眼一扫过?,朱仪君登时心如鹿撞,低下头去。
“不认识,”谢瞻淡淡道:“你有事?”
朱仪君心内失望,又想到自从他与?常令瑶订婚后,她便随着母亲回了父亲睿王的封地河北,谢瞻不记得她也正常。
“没什么事,就是许久不见了,想同你说几句话……”
听说他很不喜欢他的新婚妻子,朱仪君自然?不可能给人做小,不过?当个平妻她心里却丝毫不介意。
谢瞻对女子一向?是没什么耐心的,这朱仪君羞答答酝酿半天,谢瞻耐心告罄,直接打断她道:“我没什么与?你叙旧的,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世?子夫人?”
“啊、啊?”朱仪君愣愣的,“我刚刚好像看见嘉妤和她……”
谢瞻把手里还热乎的油纸包塞进胸口里,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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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宁回来吃完药,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已经裁剪好的衣料发呆。
想到谢嘉妤口中的云缎锦,平日里谢瞻身上衣服的料子不是什么贡品就是御赐,而她手中的这块还是她咬了咬牙狠下心买的五十两银子一匹的苏缎,她自己都很少?舍得穿。
有那?么多大家闺秀喜爱他倾慕他,给他送的香囊荷包数不胜数,她做这件衣服的意义在哪里呢,人家真的稀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