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弦琴一翕一张,无孔箫统上统下。琴箫本是绝配,宁宁,你?说是也不是,今晚我为?你?弹琴,你?也帮我吹箫可好?”
沈棠宁一时没反应过来谢瞻的意思,直到谢瞻握着她的手蹭了?两下,她“啊”一声,终于明白过来他的话中之?意。
抬眼一看,果见他满脸别有意味的坏笑,一张俏脸上顿时红白交加。
这个……这个坏胚,竟然还想她用……帮他……
她“噌”的收回自己着火般的手,背过身去,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闭上眼。
她真不明白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周旋于她与常令瑶之?间,他既然还爱着常令瑶,早晨晚上都要去陪着她,为?何还要来招惹挑逗她?
就在今天早上,去寻常令瑶之?前,她明明已十分?生气了?,还要强行与她欢。好。
从?她房里前脚离开,后脚又去寻常令瑶……想到早晨见到常令瑶从?房中出来时,她那副春情得意的模样,而他晚回来的这两刻钟,说不准又是从?她的房中出来,沈棠宁心内便?如同吞了?十万只?苍蝇一样恶心。
以往谢瞻逗她,沈棠宁不是羞恼地?捶打他,便?是捂着脸不肯说话,她今日这样的反应着实古怪了?些。
“宁宁,你?今日是怎么了??”
谢瞻笑意微凝,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转过身来,低声不解地?问。
“你?……就没有话想对我说?”沈棠宁看着他问。
想对她说的话?
谢瞻还真想到一件。
常令瑶来了?平凉府这件事,他一直没有知会?沈棠宁。
薛文廷战死后,常令瑶为?薛文廷守孝三个月,常俭到底不舍得小孙女吃苦,与薛家通信,想把常令瑶接回京都守孝。
薛夫人是常令瑶的姨母,父亲都发?话了?,她自然不会?横加阻拦。常令瑶由亲信护送回京,中途却生了?场大?病,听闻谢瞻带兵在平凉驻扎,便?特来投奔。
十日前初见面时,谢瞻观她面色确实不佳,再说两人至今已无任何瓜葛,于情于理,常令瑶想住哪里谢瞻也管不着。
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特别需要告诉沈棠宁的事情。
“没有。”
短暂的沉默后,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沈棠宁定定看着他那双狭长的凤眼。
他的沉默……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吗?
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她自小便?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即便?是真心悦慕她的萧砚,在遇见她之?前房中也有一位从?小便?侍候他的通房丫鬟。
据他的妹妹萧薇所说,那丫鬟是萧砚乳母的女儿,是萧砚十八岁时,由萧老夫人做主开了?脸送给他的。
她见过那丫鬟,生得温柔可人,小家碧玉,那时,她不也默默接受了?这一切吗?
谢瞻的家世,样貌,才干,无一不是一等一的人上之?人,这样的男人,纵使她美若天仙,又怎么可能独占他一生一世?
心里的那个声音告诉沈棠宁,这就是女人的命,她合该去接受这一切,至少谢瞻在遇见常令瑶后,并没有立即休弃她,反而对她态度一如往昔。
只?是……只?是她不甘心,为?何偏偏在她决定接受了?谢瞻之?后,他又遇见了?和离归家的常令瑶。
如果她早能预料到这一切,无论如何也不愿去做这个恶人拆散他们。
而谢瞻,如若他心里还有常令瑶,就该早些告诉她真相,她不想被欺骗隐瞒,那显得她格外可笑!
“今日,我见过永宜县主了?。”
沈棠宁推开谢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