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彦低着头不敢看他,那日他在订婚宴上的话言犹在耳,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收场。
他只能期盼于仲嘉衍的主动。
仲嘉衍眉心微蹙,“你已经站在我面前很久,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别扭如时彦,也知道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仲嘉衍的耐心怕是会被自己耗光。
“你最近好吗?”时彦轻声问道。
仲嘉衍疲惫地笑着,“想也知道我不可能好,在你说了那样的话之后。”
时彦惊讶地抬起头,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仲嘉衍,才看见他眼底浓烈的疲惫,以及同样消瘦的模样。
愧疚与后悔几乎要将时彦吞没,令他红了眼眶,“……对不起。”
“张导上个月邀我为《封神榜》作曲,那时候我正在追求你,想着你是主演之一,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亲近你的机会,所以我同意了。本想当成给你的惊喜,只是没想到还没告诉你,你却急着跟我划清界限。”
“对不起……”时彦喃喃重复。
“尽管那天你说的话狠狠伤到了我,我也告诉自己别再打扰你,然而昨天接到剧组电话,邀请我今天来做音乐指导,我还是放纵自己答应下来。因为我很想见你,非常想。”
时彦已然泣不成声。
“彦彦,我是认真的,不是只是玩玩而已。我从未有过这样疯狂想见一个人的感觉。”
时彦死死咬住嘴唇,眼泪不断从他脸颊滚落。
仲嘉衍深吸口气,将疯狂上涌的鼻酸逼退,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声音因此变得嘶哑,“如果你还是坚持那天的说法,我会离开,不再打扰你。”
眼泪彻底模糊时彦的视线,嘴唇不住发颤。
仲嘉衍等了许久都没等他他的回应,又见他哭得狼狈不堪,刚想转身替他寻张擦脸的纸巾,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彦猛地扑上来从后面抱住他。
“别……嗝!走。”时彦边哭边打了个嗝,瞬间愣住。
仲嘉衍又气又好笑,“直到我要走,你才肯挽留我是吗?”
时彦搂着他不撒手,把头埋在他后背拿他衣服擦眼泪。
仲嘉衍的后背很快潮湿一片,在空调房里有点凉。
“别哭了,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时彦慢慢止住眼泪。
仲嘉衍深叹口气,拉开他的手转过身,“如果不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真要被你那句‘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骗过去。”
时彦抽着鼻子,鼻头和眼睛皆通红一片,看起来可怜得很。
仲嘉衍温声问道:“能告诉我,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吗?”
“我爸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就我一个孩子。”
仲嘉衍错愕许久,无奈地叹息,“我爸妈也只有我一个孩子。”
时彦抬头,惊讶地看着他,“那他们知道你喜欢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