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铸鼎回到祖界石窟,薛骥没去窥探老祖宗们的更多动静。湛卢老祖也没放过这和薛骥单独聊聊的机会。“知道我为何看你顺眼吗?”“晚辈鲁钝,请老祖赐教。”“我喜欢你身上重质不重量的杀戮之气……这句话我憋到现在才说,也是怕把你吓得更远,更加怀疑我的身份……”“老祖真的没有兼顾之法吗?”薛骥没接对方的话茬,而是问起他刚才提出过的那个问题。“纯钧很强,胜邪够邪门,鱼肠更是绝勇玉碎之剑,留在你体内谁也说不清楚之后的状况,我需要你强大,也需要你冷静,洞悉机谋,衡断精准。最强大的人,并不只是力量的强大,实力,是一个复杂的集合,最强最有效的实力,才能造就更多人受益的仁德,我不是否定、轻视部分人受益的那种情况,但我不喜欢把没那么高的情况,拔得很高,你听得懂吧?”“晚辈也不喜欢沽名钓誉甚至包藏祸心的那些私心手法,但晚辈也确实觉得,如果要把一件事做到最大程度的最好,那我们准备的、付出的代价,也必然最多、最大。把一些事情挂在嘴边,吼得震天作响……通常是在掩饰另一套目的……”“不错,你看着年纪轻轻,但确实有个非常成熟的灵魂……和脑袋。”“所以老祖并没有像那些女孩子一样看上晚辈的卖相……”薛骥故意戏谑应付,他不想触及对方谈到的那个层面。“呵呵,小子你来自哪里?”湛卢的语气也越显轻松。“老家就在柴江,大学和工作,已经在长嘉待了八年多。”老祖略有停顿,才话锋一转。“我待会儿给你的力量,主要在攻击、感知和穿行能力方面,应该都能让你如虎添翼、深不可测。你那类似瞬移,还有现在也散发着的感应磁波,都是非常强大的能力。这和你在福厦博物院得到他们的认可后,我对你越来越仔细的观察结果相符合。我很庆幸你在金陵、合瑶的时候没有往北,去贪求那些中原古地的莫大力量……”湛卢似乎已开始交待最重要的事情和原委,语气也渐渐显得感触莫名……“晚辈名叫薛……”“停!”薛骥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正式的向老祖介绍一下自己,却不想他名字还没说完,就被老祖打断。“等一切完成之后,你最后再告诉我吧,我那三个兄弟都还有些蛮劲儿和执念,我不用带他们一起走的方法,也根本保证不了你安全的得到我的传承……不要彻底相信我,和任何人,待会儿你其他老祖宗出来替你护法时,你自己也要全力戒备,保护好自己。”“弟子记住了,老祖……”“呵呵,好,你们叫那些老家伙给你的内界为‘祖界’?”“对,弟子感念福厦博物院的八闽老祖宗们,所以起名为‘八闽祖界’……”湛卢之后又问了几个小问题,完全证明他这就是“简单闲聊”之时,祖界石窟向薛骥传来了意感。随后,楚大铸鼎带领着圣灵尚存的数十件“老祖宗”的本体或“灵影灵体”出现,小小的冰瀑冰潭山谷之内,震古烁今般的“群贤毕至”!楚大铸鼎的声音代表祖界老祖宗们响起。“湛卢兄,祖界内有一位老朋友看得懂你有些顾虑的你的那三位兄弟,但有虎豹金镇兄、陵王金玺兄和浮屠金塔兄在,相信湛卢兄可以游刃有余一些。”是的,虎豹金兽镇、陵王金玺印、七级浮屠金塔这三件金器老祖宗,都是来自金陵院的圣器,纯钧三大古剑的力量虽然也必然强大,但有湛卢老祖带着三大圣器压制、掌控,出现意外的几率自然会非常的低。“好。在下湛卢,为往日对诸位的多有不敬之失,执礼告罪。”言罢,一阵低隐、谦和的场息泛起,楚大铸鼎的声音随即响起。“湛卢兄客气了,大家请我转达,你有你的杀生成仁之道,我们虽不赞同,你也历来不屑我们栖身庙堂的庇佑一方之道,但你既有意由杀生成仁改归舍己成仁,那我们自是责无旁贷,愿和你一起共成此愿。可以了,开始吧,老夫和你一起去见我大楚昭王。”几乎话音落下的同时,楚大铸鼎就飞升至冰瀑高处,场息大起……湛卢老祖的声音倒数第二次的对薛骥响起。“小子,不要着急其他的事情,先顾好你自己,目标是目标,努力是努力,现实是现实。这说法是你其他老祖宗庇佑一方那派的一位他们的老祖宗,很早之前就对我啰嗦过的一句屁话,老子一直对此嗤之以鼻。但老夫经历过几次黄巢那样的搞砸之后……出来帮我收拾场面的,还是你身后的那些老家伙们……所以刚才的道歉,并不是为了你,是老夫早就欠他们的……跟你没有关系。”声音落下,湛卢的场息也终于大作而起……,!随后风起,云涌,雨落,春归,水流……两个多小时后,一切渐渐平息。那重新奔涌了一个多小时的“飞瀑”和落潭,也有了重新冻结的迹象……“老祖……弟子薛骥……千里之骥……”一切彻底平息之前,薛骥泪如雨崩的呼号出声……“好……我猜对了……哈哈哈哈……”这一次,明显虚弱苍老的声音,也是薛骥最后一次听到的湛卢老祖之声……这一天,是七月八日,四月八日首日灾变降临,刚好是灾变满三个月、九十一天的时候。薛骥不觉得此中有甚巧合,他只是格外的感叹,嗟叹这三个月来的“沧海桑田”。薛骥当然没有急着离开湛卢山,他“请回”诸位石窟老祖之后,才带着四位“内人”现身湛卢山,祭奠拜送湛卢老祖最后一程……传说是欧冶子大师淬剑的剑池,以及应该并无古物关联的那颗“剑山”景石,铸剑炉坪周边以及湛卢老祖所选定的那个“剑瀑、剑潭”之水、冰、石、草木等物,薛骥都带了很多进入祖界。因为他是湛卢山的弟子,湛卢剑的传人……七月九日。薛骥带着大家再次西入天游山,结果和他预料一样,他感受到湛卢老祖在“舍身赐力”的过程中,借用了天游山大量的“力量”,薛骥等人都最多只得到了一些“古力累积成果”。而胥小骆也预计在今天中午解除古力封印的冷却期,所以薛骥在自己收集万众归祭之力的同时,也想尽量的兼顾到大家。黄昏初期,薛骥有些绕道,走回头路的前往仙蒲核电站基地,替那里他之前打探消息时结交的一位大叔,“安排好了”一些惹人艳羡的事情。四十天数量的变异怪肉,及其可能因此觉醒异能的确切说法……这位“冯大叔”之前就接受过薛骥的馈赠,枪支、食物都是如今天大的恩情!但冯大叔确实也没料到,这辈子唯一的一次狗屎运居然特么的在灾劫之后,终于“砸”在了他的身上……这天晚上,薛骥也接到了来自霍意康的,一个算是“示警”的消息。霍意康之前都是定期“梦境检查”一下以前刘文贵那批成员,在永蔺基地的大致情况,而最近的一次梦境窥探中,他发现那个“谢大叔”又把自己以前来自供电系统内部的“资料”,出卖给了永蔺基地相关人员,以换取自己更好的待遇……而且,谢大叔、张大爷以及另一位“下棋班子”的成员“方大爷”,都向上回报和互相“证实”了他们的一个推测,那就是灭了“老刘团伙”的“何先生”,也就是薛骥的化名,很可能来自千寿区北部的那片“豪宅山区”,“特殊供电用户很多的山区”,因为时间点等表面迹象非常吻合。而这个理据其实并不充分的消息,居然得到了基地某位高层的认真重视,霍意康等龙庙基地的老成员、重要成员都被叫去问了话。老刘当时在高层、机密事务方面也开始瞒着霍意康一手两手,所以霍意康当时对老三、老九前去孤堡片区的情况并不知情,他倒是可以轻松撇清自己与这事儿的关联。但永蔺基地某些高层的想法,他就完全没法控制和预料了。在薛骥看来,霍意康的表现依然没有问题,他没对小舅子透露过他的老巢在千寿区北部的任何说法,霍意康只是因为对方牵扯到了他姐夫“何先生”,所以以防万一的向薛骥示警,薛骥的老巢如果真的就在那片区域,自是由薛骥自己去安排应对。霍意康只是尽职尽责及时如实的呈报,他都没有任何探问他“哥”的意思流露。不过霍意康也表示,感觉这事情还没有推进到要立即“实施手段”的程度,上面也都是今天下午才找大家问话,氛围也并不紧张、严重。薛骥只能叫霍意康继续跟着这事儿,也提醒他不要介入干扰,他已经在返回长嘉的路上。七月十日。薛骥彻底结束福厦省行程,进入南粤省东部,这几乎最后的大范围、高密度的“万众归祭”地区。中午时分,五人也惊喜的发现,这“国之南境”的地表温度突破了零度!不少阳光直晒的地方,冰雪、冰棱子都居然正在融化!直到下午三点之后,这种“破零”迹象才普遍消失……四位美女及任何正常人都当然乐于看到这回归温暖、正常的趋势,但薛骥显然不是正常人和普通人,尤其是听过了湛卢老祖的那些说法之后,他真的只能在内心保持平静和“零乐观”……夜里,大家留宿粤东汕阳,汕阳及北边嘉应地区的祖祠、宫庙场所确实极其众多,所以也顺路打野、测试的薛骥,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完成这一大片地区的行程。霍意康晚上继续来讯,那事情推进得挺快,高层之间已经开始角力、拉锯,按他们基地历来的“习惯”,一旦“推动事情”的一方在拉锯中获胜,那这事儿就会雷厉风行的铺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所以,已经有一半左右的概率,会让薛骥“游走访古”的行程面临结束,甚至是必须紧急的结束!七月十一,午后。在完成了嘉应市大半范围的“祭祀访古”行程之后,薛骥那心心念念的“临终窥魂”能力终于正式开启!提示非常清晰,这个能力叫做“磁魂同频”,薛骥现在甚至能看到异兽、变异怪这类“动物”临终之前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的“跑马灯、幻灯片”!不过数量比之人类偏少,薛骥暂时不确定这是“同频”能力的不足,还是动物们的记忆、脑容量本来就少的缘故。但无论如何,万众归祭或魂念祭祀之力的“急需渴求”状态暂时解除,薛骥在与大家商量之后,也立即向着南粤省会“广庭都”而去。广庭,没有被冠以“市”的原因,是因为他是由经济最发达省份的两大“一线巨型都市”广、深两地合并而成!所以全国,只有他们被冠以了“都”这个最创新、最特别的“地区级别”!当然,这份殊荣和地位,在现实中已被留在四月八号之前……没有悬念。广庭都绝大部分曾经繁华无比的城市街道,都和“魔都”海都市一样,遭到了最惨烈的破坏……但南粤省博物馆非常强大的百越、岭南之“民俗古力”,还是让胥小骆取得了重大成果,进入了冷却期!而其他四人也都有累积收获。胥小骆取得“升级”成果的技能,是“幻光移形二阶”和“心魄俱裂五阶”!一番测试后,薛骥也都必须承认,他一个人独扛战力、大包大揽的“时代”,已经具备了宣告终结的充足条件!只是……苏春霆、余晴晴的“辅助能力”都重要无匹,杜雪娟的能力也非常实用、好用!他真的丝毫不想这三位女伴的“情况”,出现任何闪失。是的,薛骥并不是想继续怀疑胥小骆,或霍羽曼,他只是需要对每个家人负责到底。:()末世冰封?呵呵!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