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教导幼子的法子似乎错了,曹嵩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轻咳一声,转变了教学方式,难得见曹瞒对学字有这么热情的时候,曹嵩拿来了当是几位大家的字帖,教他临摹,教他写字。
曹瞒试图反抗:“我只要识字就够啦!”
“识字却不会写,写一手狗爬字像什么样子,丢人不丢人?”曹嵩冷笑一声,双手环胸,抬起下巴:“继续写,这个字写不好,就盯着写,等写好了再教你新的字。”
曹瞒反抗不能,只能鼓起嘴巴,嘴上嘀咕着:“我这辈子遇上最糟糕的先生,就是我爹。”
曹嵩听不清他的嘀咕,皱眉再次催促:“继续。”
曹瞒只得认真凝神地再次书写,写得手都酸了才被放过。
日子一天天的过,时光就像流水般悄然溜走,曹嵩教导完了基础的字,开始教导曹瞒经义,这才是真正折磨人的开始。
一会儿要小便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出神发呆,他说的话,曹瞒一个都听不进去,曹嵩气得直跺脚啊!
干着急没用,他教不好孩子,孩子就成不了才,完不成亡父的遗愿,也全不了心中那盼子成龙的愿望。
曹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又一次被曹瞒的学习进度给气到了,这一段父子之间相互折磨的日子曹嵩难受,曹瞒一样难受。
他委屈极了:“我也想好好听课啊,可是我听不懂嘛!爹你总是说一些鸟语。”
不像梦里的美人先生们,说得都是他听得懂的人话。
他也想理解经义,理解一篇就有奖励,奶香钙片与vc含片,虽然没有大白兔奶糖甜,却有另一翻香浓与酸甜的滋味。难得系统大方一回,每一次都给他两粒,可偏偏事与愿违,跟着爹学竟是一篇都学不会。
好在每天习武一样有钙片和含片吃,不然嘴里没滋味,跟着爹整天吃得清汤寡水,人生都没盼头了。
曹嵩不想说话,摆了摆手,暂时放了他离开。
“出去玩吧,我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以后的出路。”
曹嵩沉吟着:为了阿瞒的未来,必须得回到洛阳,洛阳京城,多的是名师益友,只要能进官学,阿瞒的前途才有保障。
曹嵩满腹经纶,在太学时就是当之无愧的学习成绩,打算请人送往洛阳,托父亲在世的旧时关系,企图寻求能够前往洛阳任职的机会。
他来到曹腾墓前,对他磕了三个头,诉说着自己的打算:“愚子知晓生性愚钝令父亲担忧,洛阳局势未明,与父亲不对付的五侯宦官尚在其位,可愚子认为自己尚有一搏之力,若继续留在谯郡荒废余生,唯恐阿瞒成为庸人,父亲生时只以为愚子毫无主见,却不知愚子之孝心,胜过头脑与志气。与其安稳度日,不如拼一身骨头,去闯出个天地。父亲能在宦海中沉浮一生,愚子亦不愿在岸上等老。”
所以,他注定要食言了,为了光宗耀祖,为了阿瞒的未来,曹嵩决定,哪怕是舔着脸面,都要回到洛阳去谋个一官半职!
他从墓室出来,却见曹瞒拿着他给他买的小木剑,跌跌撞撞、蹦蹦跳跳地围着石头人转圈圈,两眼都冒成了蚊香还不停止,那滑稽的模样,像极了跳舞的企鹅,笨拙又娇憨。
曹嵩嘲笑他:“就你那练武的法子,软绵绵的,尽是绣花拳腿,还不及你那两表兄天天蹲马步呢!”
曹瞒闻言就想停下来找他理论,结果这脚就不受控制,他哇哇叫了起来:“爹你快来帮我一把,我停不下来,哎,头晕!”
经历了一翻人仰马翻的折腾,曹瞒丢了木剑,撑着人像便哇一口吐了出来。
曹嵩摇了摇头:“叫你别转了,还天天得转,尽给你折腾的,我看等回了洛阳就得请人教导你真正能强身健体的法子。”
他又念叨了一句“绣花拳腿”,朝着儿子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回了起居室。
曹瞒气呼呼地朝着他背影叫道:“等我练出了内力,看你还小瞧我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