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明淇威望有了,结果呢,云贵的情势并没有像凤景南想像的那样发展。
明湛没能继承镇南王位,而是直接去帝都做了皇帝。
现在看来,这是多么要命的事儿啊。
原本明湛在云贵的话,还与明淇还有些权柄上的摩擦,明湛这一走可是好了,彻底成全了明淇。
姐弟两个都不是笨的。
对于明湛,明淇在云贵掌权反而成了一个比较安稳的选择,尤其明湛这小子对于女人造反一事儿没有任何的危机感。
而明淇,倚仗在帝都的弟弟与母亲,她在云贵的地位,日渐稳固。
若是明淇生了儿子,那将来云贵的继承权都不好说了。
好在如今是女儿,女孩子,将来总是要嫁人的。凤景乾甚至在暗中想了,反正宫里他有三位小皇孙,这些孩子们年龄相仿,以后谁当皇帝,就把明淇的女儿嫁给哪个。
对于政权,是一种互相的稳固。
明淇与明湛的云贵之争,在明湛被立为储君时就彻底的不存在了。俩人早就恢复了和谐友好的姐弟关系,甚至,在云贵下一任掌权者的身份上,都有了默契。
明淇对于明湛帝位的支持,更胜于凤景南。
所以,善棋侯之事,明湛交与明淇来做。
郑开浚善棋侯等人走了将将一个月方到了云贵,因为善棋侯年老力衰的,车马不敢走快,只得慢行以求稳妥。不然,还未到云贵呢,善棋侯挂了,这是来接太上皇呢,还是给太上皇添恶心呢。
这也是郑开浚第一次这样正式而仔细的见到明淇。
明湛登基时,明淇代表镇南王府前来祝贺。那时,郑开浚曾有幸远远的看到过明淇一眼,只是离的远,并未看清。
明淇在云贵的议政厅有一席之地,再者,云贵民风开放,明淇军营都呆过,见个把男人自然不在话下。
“你就是安悦公主的儿子吧?”明淇与凤景南神似,只是身为女儿家,脸上线条偏为柔和,一双大大的凤眼神采飞扬,即便用这种不礼貌的方式问话,郑开浚竟然不觉得有丝毫被冒犯。
郑开浚是见过明礼的,如今这位,他一时真不敢认。衣衫是男式的,巾帼髻,头带细丝花冠,雪白的耳垂上两枚金底嵌红宝石耳钉,胸那里……此时,郑开浚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谁,慌忙行礼,“臣郑开浚,见过宁国长公主。”如今明湛登基,所有公主中,自然以宁国长公主为尊。
虽然朝中老臣对宁国长公主颇多不满,甚至郑开浚耳闻这位长公主在云贵掌有军权,权势赫赫,与众不同。郑开浚自然不能失礼。
明淇微微颌首,“免礼。”
善棋侯已经由人扶着下车了,一副老脸,颤颤巍巍的扶着小儿子凤哲的手上前施礼。善棋侯这番形容,就是明湛见了也常免了他的礼,明淇却没这份儿心,在明淇看来,只要是敌个,还谈个屁的风度,都是些没用的劳什子。眼见着善棋侯跪地上嗑完了头,明淇方道,“善棋侯请起吧,我听说你的大名久矣。”
“不敢不敢。”善棋侯甭看一肚子的心眼儿,这远来云贵真算不得好差使。甭以为古代有马车代步,就是一马平川了。千里颠簸,善棋侯的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出的是皇差,也不好路上带俩侍女按摩解乏什么的,善棋侯觉着,自己一条老命没交待在路上,就是祖宗保佑着他,要重夺昔日荣光呢。
如今在云贵地盘儿,面对的又是明淇。这女人,在帝都就是野人的代名词儿,妇道对她而言,那就是笑话。神鬼怕恶人,对着明淇,善棋侯也不敢再动他那满肚子的心眼儿,只管恭恭敬敬,退让三分。倒是凤哲年轻气盛,暗讽道,“长公主殿下日里万机处理政事,尚有心思关怀家父,小臣实在感激涕零。”讽刺明湛牝鸡司晨,越礼摄权之事。
明淇勾起唇角,瞟凤哲一眼,不客气道,“你虽出身宗室,身上无爵无职,还称不得‘小臣’二字儿。”
“久闻善棋侯知书识理之人,如今看来,教子一般,难怪临江侯会因子夺爵呢。”明湛一句话臊的凤哲双颊泛红,恼怒不已。
明淇自然不会多看凤哲的狼狈,转而吩咐身边儿内务司司长,“驿馆的东西,不要缺了少了。善棋侯年纪大了,做些老人家嚼咽的动的东西。”又对善棋侯道,“善棋侯有什么需要,尽可提出来,我们云贵虽是偏远地区,招待客人向不吝啬的。”
善棋侯人老成精,诚惶诚恐的代子赔礼道,“犬子没见过世面,还请长公主恕罪。”又问及正事,“只是不知我等何时能给太上皇请安呢?”
“太上皇早知道你们要来,今儿个不成了,太上皇与父王去郊外南宫春狩。我已命人往南宫送信儿了,且看太上皇何时召见你吧。”明淇问郑开浚,“你还有事没儿?”
郑开浚也不知怎地,竟不敢抬头再看明淇一眼,忙道,“殿下安排,无不妥当。”
“嗯,有什么事只管跟内务司的人讲。”
说完,明淇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些累,休息一下,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