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了三根肋骨,头也撞坏了,流了很多血,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凯蒂总算追上了格温,“不过庞弗雷夫人是最棒的,她炸开了从前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发现里面有一大堆熬好的魔药——多亏了她,弗雷德才没事儿了——当然,我们还是没找到他的那只耳朵。”格温赶紧起身看向病床的内侧,那儿和她未婚夫一样,变成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洞。“梅林,”格温惊叹,“你们两个注定要长得一模一样。”“不尽然,”弗雷德哼哼唧唧地说,“我的半拉屁股……”“庞弗雷夫人说你不能多说话,也不能乱动,否则肋骨会穿破你的肺。”乔治按住他的双胞胎兄弟,“老实点,弗雷德,别让我再为你掉眼泪了。”格温这时注意到弗雷德的旁边躺着她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卢平教授还好吗?”她揪心地问。“不大好,他比弗雷德还严重。”金妮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多洛霍夫和卢克伍德的两道恶咒打在他背上了。按照麦格教授上次的经验,他可能得昏迷好几个星期。”“唐克斯为了救他也被击中了。幸好疯眼汉带着一小队人马在操场后边支援,海格把他们拖了回来。”乔治说。“我被疯眼汉骂了。”唐克斯顶着灰蒙蒙的头发从附近走了回来,她还捂着自己的右边胁肋。“因为我的魔杖举得太高,恶咒直接打到了我的侧腰——我的确忘记这件马甲的漏洞了。”“你看过拉文德·布朗了吗,唐克斯?”金妮问。“看过了,芬里尔·格雷伯克咬了她的脖子,但不碍事,他今天没变身。”唐克斯说,“但她的脖子会留下难看的伤疤。”医疗翼的护士长庞弗雷夫人一向讨厌看到孩子们弄伤自己,今天或许是她人生中最难过的日子。“小巫师的每一滴血都是宝贵的。”她念叨着,“好孩子,躺好了,我不能让你睡着,那太危险了。但我能让你不稍微好受些,对,喝光它,这是西……这是最好的魔药。”过了一会儿,庞弗雷夫人端着一个银质的托盘走了过来,坚持要给格温简单处理下伤口。“粗糙的手段,我必须把它敲碎再重新接上。”女巫摸着格温的胳膊说,“我看你的脑子也撞坏了,否则怎么会把魔咒用得这么蹩脚。会有点疼,亲爱的。”“哇!”咔嚓一声,格温嗷了一嗓子,“这可不叫有点疼,庞弗雷夫人。”“至少这不是魔咒带来的伤害,”她咕哝着,“看看我们有多少学生被击倒了,其中还有未成年的……”“情况比预想得还要好一些,”韦斯莱先生苦笑,“我是说,毕竟我们几乎没做什么战斗准备。但那个神奇的魔法保护了我们这边的人,食死徒的魔咒似乎不那么有效了。”“我觉得我看到了邓布利多。”珀西说,格温这才注意到他一直安静地站在弗雷德身旁。“但不可能是他,对吗?”“我认为是他。”格温说,她看了看乔治,又看了看弗雷德,炫耀着自己不再被束缚的舌头——邓布利多说的时机到了,她被允许说出真相了。“他还活着呢。刚才一定是他用了什么厉害的魔咒。”唐克斯放开了卢平的手,摸了摸他过早变白的头发,转身对韦斯莱夫妇说,“我们得去找他。还有半个钟头伏地魔就要再次攻进学校。如果邓布利多回来了,我们必须听他的安排——这次面对的就是伏地魔本人了。”这个消息让韦斯莱夫人激动地喘不过气来。“我带你们过去。”塞德里克从大礼堂的另一端跑过来,给几个凤凰社成员使眼色。“我知道他在哪。”“我们等会到密道接应查理去。”珀西对乔治说,“他会带着霍格莫德的巫师们过来。”“我去厨房找霍格沃茨的小精灵们。”格温龇牙咧嘴地摸着自己的左手臂说。“它们的魔法或许能对付食死徒。”“巨人们该怎么办呢?”乔治有些头疼,“食死徒的队伍里还有狼人。”“为什么不叫上马人呢?”卢娜缥缈的声音从韦斯莱家的人群外传来,她也受了伤,正恍恍惚惚地给自己缠绷带。“他们总是很英勇。”“马人们始终没有明确表态。”唐克斯忧心忡忡地说,“和他们的谈判并不顺利。”“哦。”卢娜擦了擦自己头上的血,“那么我的朋友夜骐可以帮忙。”说完,她蹦蹦跳跳地拿着沾满血的纱布,不顾阻拦,向城堡外跑去。其他人见状也各自离开,为最后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做足准备。哈利看到记忆里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回到校长办公室,窗外漆黑一片,福克斯安安静静地待着,斯内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邓布利多一边说话,一边在他周围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