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不过是当时还在官场,还想要做实事的官员都免不了的套话。
除了毛文龙这个铁头汉能硬是对魏忠贤只字不提,此外的边臣边将还有谁能例外?
王之臣自问比起袁崇焕来,也并没有格外讨好魏忠贤。
袁崇焕不但多次主动肉麻阿谀魏忠贤。
甚至和阎鸣泰一起申请给魏忠贤立生祠之类的事情都干了。
结果到头来袁崇焕不算阉党,反而他王之臣要归入阉党了?
这还有是非可言么?
无非就是天启七年,袁崇焕从辽东巡抚的位置上被换下来了。
而他王之臣还留在督师的位置上。
可袁崇焕被换下,那是因为他确实无能,不听朝廷节制。
擅自派喇嘛给老奴吊丧,和后金私通谈和都是大错。
而不是因为他不讨好魏忠贤。
王之臣想到和袁崇焕的矛盾,胸口就堵得很。
袁崇焕就是一个浑人。
侥幸守了宁远两天,就当成大功到处吹嘘。
结果后面没做一件人事。
和满桂闹成势不两立,自己还居中调停。
又把自己这个上司视为无物,不打一声招呼,就派喇嘛去向后金示好。
气得自己连发奏疏质问。
严格说来,袁崇焕天启六年末就有私通敌寇的大罪。
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还有蓟镇的问题,自己一再上疏要朝廷重视蓟镇防守,要增加蓟镇兵力。
袁崇焕这次回京后散布的消息,却是一上任就要裁减关内兵力,包括蓟镇在内,把已经募集的兵都要遣散。
也正是为此,大得东林系官员的欢心。
在那些官员看来,花在增加兵员上的钱,都是靡饷,都是浪费。
王之臣有些不敢想象,真让袁崇焕这样浑人来主持辽东大局,会闹成什么结果?
可是现在,把他当成阉党弹劾的奏疏雪片般纷纷而下,百口莫辩。
他自然也没资格再对袁崇焕提出任何非议了。
王之臣觉得心口都有些发疼,不再想下去。
手臂猛地在城楼砖墙上一撑,转身继续在城楼上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