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有什么为难么?”朱由检观察姜曰广的脸色,问道。
“若只是抓这五个人,那倒也没什么难的。”姜曰广皱眉道,“只是……”
他话语停顿,却不说下去了。
“只是什么?”张可大忍不住问,“姜大人是不是担心这些人也有亲信兵丁,抓他们会引起反抗?”
“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姜曰广点点头,眼中光芒闪了一下,“但最主要的担忧,却还不仅仅是这个……”
朱由检有些无奈,这姜曰广真是个慢性子,有什么担忧就直接说出来好了,这么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卖关子。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没说话的汪汝淳却笑道:
“小人倒是猜到了姜大人担心什么?”
“你说!”朱由检道。
“姜大人是担心这么直接抓人,很容易引起士兵猜疑不安。
“他们会认为这是登莱系和东江系的矛盾。
“他们跟着杨国栋来此,本来就是要整治不听话的东江难民。
“士兵们平素里跟着杨国栋,自然也没少干欺压甚至凌虐东江辽民的勾当。
“而刚才姜大人就和这些东江辽民在一起,又重伤了杨总兵,又抓捕五个登州将官,
“摆明了就是清算登州官兵迫害东江辽民的罪行。
“一旦有这种念头,他们必定人人自危,生怕会被清算。
“如此一来,所关涉的可就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两千多兵。
“整个登莱系的士兵都可能被激起恐惧不安、
“直接引发大规模骚乱兵变,都有可能。”
汪汝淳说到这里,张可大连连点头:
“老先生说得有理,确实大有可能,这一层是末将考虑不周了。”
姜曰广也点头道:“孟朴说得不差,臣也正是担心这点。”
“嗯,有理!”朱由检也觉得汪汝淳说的这番话,令人信服。
“那不如先放过这五人,免得引起骚动不安?”张可大犹豫了片刻,试探着问道。
众人沉默了。
他们都明白,如果放这五人,那同样会导致很多不可控制的因素。
结果未必会好。
朱由检沉思片刻,想出了一个方案,道:
“朕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