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瓣比粉色更深一层的唇呼出一口白蒙蒙的烟气,尽数吹拂在他脸上。“咳咳……”江秦风措不及防,被呛得咳嗽两声,下一瞬林默便用夹着烟的手指堵住了他的唇,并成功把烟屁股送到他唇边。因为咳嗽,江秦风猛的吸了一口。这下,整张脸都涨红了。一把推开林默,扶着桌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手背青筋暴起,紧紧抠着桌边。江秦风看都不敢看林默。他的心跳的太快了。在这短短几秒间,仿佛坐了一趟云霄飞车,只觉得头晕目眩,脸热耳鸣。“哈哈哈哈哈哈哈……”而始作俑者却笑的异常开心,还调侃他说:“秦风哥,你也太菜了吧!就这么一口烟,能呛成这样?”然后,凑上来,扳过他的脸,手指抹一下江秦风泛红的眼:“不是吧?你都呛哭了?”话音未落,便被一把推开。“别靠我这么近!”因为慌乱,江秦风没控制好力道,直接让林默从椅子上跌坐到了地上。两人都愣住了。然后,林默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切了一声,说了句“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便挥手离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被江秦风推开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很疼。莫名其妙的,很难受。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暧昧了起来。平时靠的太近,或者是有肢体接触,都会让两个人感觉到紧张和心乱。但越是这样,越是刺激的人想要探索。恐惧,痛苦,伴随着酸涩和些微的甜,构成了之后五年林默与江秦风的生活基调。转折是在林默二十三岁那年出的一场车祸。那是一次蓄意的谋杀。因为生意上的事,林默拒绝签署合同,便被对方买通的人,在车上做了手脚,在回去的路上,刹车失灵,撞断栏杆滚下悬崖。还好下方是树林,减轻了车辆坠落的力量,才得以让林默和江秦风暂时保住那一条命。但也仅仅是暂时。当时林默的身体大面积受伤出血加上腿部骨折,让他只觉得分分钟都会疼死过去。而江秦风的腰侧则被划开了巨大的伤痕,用衣服撕成条裹住,仍在不停的渗血。那一次,林默真的觉得自己就要这么死去了。他让江秦风不要管他,尽快自救。可江秦风只对他摇了摇头,便蹲下身,把他背起来,顺着山路往公路那边走。不管林默说什么,语气多么生硬,甚至故意用狠话刺伤他,江秦风也只是顶着那张惨白的脸和伤势严重到随时可能晕过去的身体,坚定地带他走出山林。林默记得那一天,江秦风林默与江秦风(下)林默哭了。他轻轻搂住江秦风的脖子,趴在男人的肩膀。闻着湿咸的山风和微腥的铁锈,咬着下唇默默流泪。他想,自己大概是,永远离不开江秦风了。……两人碰到搜救队的那一刻,江秦风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把林默交给队伍后就直直地倒下去。林默揪着医生的衣服,恳求对方一定要救活江秦风。到了医院,林默的伤口处理完毕,就坐上轮椅,陪着家里人一起坐在手术室外等待江秦风的手术结果。相处五年,林家人对江秦风都有了不浅的感情,尤其这次如果没有江秦风,他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林默了。林父林母更是在出事以后就去了现场,从公路上往下看到那辆车的惨烈状况,吓得林母当场晕厥,后来便一直跟着搜救队在山林里走,喊林默的名字。如今知道自己儿子的这条命相当于是被江秦风捡回来的,又怎么不会担心江秦风。她甚至想,如果江秦风挺过这次,她和林父就收江秦风为义子,认定他为家人。手术还算顺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因为伤到了脏器,失血过多,江秦风还要留在重症病房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林默每天都要让护工推着自己来到江秦风的病房玻璃外,静静地看一会儿。等江秦风情况稳定,住进了普通病房,林默就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并在江秦风醒来的第一时间给了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确切地说,应该是陷进男人的怀里,很久很久,都不想离开。“少爷?”江秦风这样搂了他一会儿,苍白的脸色便浮现出了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