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远打量徐娩的脸蛋,她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娩儿心思缜密,困于内宅,真真是屈才了。”“妾身愿意。”徐娩说道:“妾身等殿下身居高位,在那无人之巅,妾身也会在你身侧。”沈意远多埋藏年的暗线,是时候该动一动了。“乔儿的婚期,你打算的如何了?”沈意远问道。因着他每日公务繁忙,也不能日日出去后宫,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徐娩。徐娩红唇一勾,盛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殿下放心,妾身会让公主心甘情愿的嫁给李思。”近几日,徐娩频频出入公主寝宫。纵然是裕皇贵妃心中起了防备之心,但念及沈意远那日所言,也只能视而不见。“皇嫂,都几日了。你还没告诉我那日所见的公子究竟是谁呢。”沈乔终于按捺不住,拉着徐娩的手不要她走。徐娩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你啊,总是这样心急。都已经告诉你了那位公子并未婚配。”沈乔听到尚未婚配已然是大喜过望,她是一国公主,哪家的儿郎是她配不上的。“皇嫂,你就告诉我嘛。”沈乔对着徐娩撒起了娇来。徐娩终于松口。她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母妃,不然她该说我教坏你了。”沈乔当然一个劲儿的点头。“平南王世子,李思。”…“可听说了,刚回盛京的柔芙公主竟然被圣上赐婚给了平南王世子。”“可真?”“千真万确!”第三个人走过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嘘,小声些。议论公主,脑袋不想要啦?”“这好好的一朵娇花哦。”近日,宫中出了一桩大事。柔芙公主沈乔,哭着闹着要嫁给平南王世子李思。大昭皇帝素知平南王世子秉性,不愿公主加入平南王府,谁连柔芙公主以死相逼。皇帝被气的咳血,病情又加重了几分。一气之下,给柔芙公主赐了婚,撒手不管了。裕皇贵妃脸上阴云重重,她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如今和沈意远是绑在一根绳子上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能为了沈乔,就荒废了多年的努力。“母妃,您瞧这对簪子好看吗?”沈乔在昭阳宫中,对着镜子这样对裕皇贵妃道。裕皇贵妃适才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这支簪子好看,很衬乔儿。”沈乔却感受到了裕皇贵妃的情绪,起身到她身旁问道:“母妃,可是乔儿太过任性,惹您和父皇不悦了。母妃也责怪乔儿吗?”“不,不关你的事。”裕皇贵妃沉了沉声。公主出嫁,本是喜事。但上至裕皇贵妃下至宫中的宫女太监都三缄其口。宫人们生怕说错了一句话。直到柔芙公主出嫁的那一天。沈芸送她上花轿,绕了皇城三圈才抬到平南王府。公主是下嫁,平南王府众人跪地谢恩。沈芸从小见惯了宫里的离合,后来养在太后身边,太后待她极好。她也知道,沈乔此去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一贯云淡风轻的眉眼,平添了悲天悯人。六皇子府,红烛未熄。“不知乔儿嫁进去,李思掀开红盖头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沈意远卧在床上,这样对徐娩说道。徐娩眼角带笑,枕上沈意远的肩膀,半闭着凤眸:“殿下可想而知。只怕公主以后,会恨极了你。”“那又何妨。”沈意远说道。“以后她会明白的。为了天下,为了今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徐娩不言。柔芙公主恨的怕是不止沈意远,还是裕皇贵妃,还有她这个推波助澜者。是一切知内情而仍然保持缄默的人。沈意远的心狠她是见识过的,对待亲妹妹尚且如此。也罢,徐娩心里清楚。他是能够成大事的人,在他身后,也能扶摇直上九万里。一夜的雨。周杳杳早起,光秃秃的树枝上落下最后一朵木槿花。盛京的冬日就快要来了。近日无事,便多和慕栖迟出去走了走。盛京城流离失所的百姓不在少数。慕栖迟信佛,便时不时把家中闲置的米捐给寺庙。盛京城的各个寺庙,经常设有免费的粥,不时便有乞讨之人来讨一碗。周杳杳有时也会跟着慕栖迟亲自去派粥。许多乞讨之人都是孤寡老人,儿女不养,自己又没了年轻时候的力气,更是养不活自己,维持不了吃穿用度。“姑娘谢谢你。”一个老妇人在接过粥之后,这样对周杳杳说道。周杳杳也笑了。她拭了拭额角的汗。对老妇人也回以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