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星阑无奈地看着她,说:“那,漂亮的小姐姐,能松手吗?”他的音质偏冷,说话一点也不显轻浮,反倒有种撒娇的味道。陆斐斐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口吻说话,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松开了。“原来你喜欢这个称呼啊。”闻星阑低头看她,眼神温柔。陆斐斐脸上一红,懒得理他。两人离开了美术馆回到闻星阑的家中,陆斐斐直接钻到了画室。闻星阑去厨房泡茶,端到了画室。陆斐斐随手在纸上勾勒着她所构想的展厅,精神比较松懈,闻到一阵红茶香气,她转过头,看到闻星阑正在斟茶。他的长指按在骨瓷茶具上,一时间陆斐斐竟然都不知道到底是瓷器更剔透、还是他的手指更好看。“难得见你画画的时候分心。”闻星阑说。“只是在记录想法而已。”陆斐斐说。“忙了一天,来喝杯茶吧。”闻星阑冲她招手。陆斐斐放下铅笔,从善如流走到他身边端了杯茶。她往茶杯中看去,看到了两片柠檬。陆斐斐“咦”了一声,说:“你居然记得?”“记得你最喜欢大红袍配两片柠檬?”闻星阑问。“高中时我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竟然会记住。”陆斐斐说。闻星阑记在陆斐斐身边坐下,喝了口茶,轻声说:“我以为我不记得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你的事,即便很细微,我都会记住。”陆斐斐听得耳根发热,连喝了好几口热茶。她从前以为闻星阑是个冷情冷性的人,其实是根本不了解她。“谁能想到呢。”陆斐斐悠然道。“可能这就是报应吧。”陆斐斐原本的感动被闻星阑一句话搅得稀烂,她说:“闻星阑,你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那就好好喝茶,不要说话。”说着,闻星阑伸手在她的发顶轻拍了两下,动作格外温柔。陆斐斐画了一宿设计图,第二天接到贺州的电话,就洗漱准备去楼下等他来接。闻星阑站在门口看着陆斐斐,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说:“我好像有点吃醋了。”换好鞋子的陆斐斐转头看他,嫣然一笑:“多喝点就习惯了。”闻星阑:“我不是很擅长习惯这种事。”陆斐斐冲他做了个鬼脸,转头就走了。下楼后,她果然看到贺州的那辆红色加州。陆斐斐上车后,贺州瞧了她一阵,问:“昨天你运动过猛了,为什么眼下青黑这么严重?”“什么运动过猛!”陆斐斐朝着他的胳膊猛锤了一下,贺州疼得龇牙咧嘴。“你还是不是淑女啊,怎么打人这么痛啊。”“谁叫你嘴上没把门?”“我已经很克制了,甚至都没说明是什么运动,是你的脑子不太健康。”“……我觉得你在说我脑残。”贺州笑了半天,甚至拍响了喇叭。他说:“是不是和闻星阑住久了,你这性子又回来了。”陆斐斐歪着脑袋看他,说:“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但你说是就是吧。”贺州将车开上马路,问:“今天带你去见见我的团队吧。这群人不太好相处,你多担待。”“哪有这么介绍自己的团队?”“你去了就知道了。”陆斐斐去到贺州的公司,这次装修得很个性,特别符合创意公司的形象。陆斐斐东摸摸、西摸摸,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哼。那声轻哼里的不屑特别明显,饶是陆斐斐也忍不住抬了头。她看到一个黑长发女人抱臂站在原地,眼神特别冷。两人对视一阵,陆斐斐问:“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看不惯吗?”“你倒是直白。”女人说。“你的不屑也蛮直白的。”陆斐斐说。女人敷衍地翘了翘唇角,说:“哦。”这时贺州来了,他看向女人,又看了眼陆斐斐,说:“你俩见上了,还需要我做个介绍吗?”女人皱眉看向贺州,说:“介绍什么,你又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公司来。”陆斐斐举着手边的花盆,说:“我劝你想想措辞再说话。”女人见她这话,倒是流露出几分诧异:“你不是贺州的女友吗?”“我呸。”陆斐斐翻了个白眼。“既然不是他的女友,就好说话了。”女人的脸色放缓了下来。“贺州,因为你我被歧视了。”陆斐斐说。“习惯就好,她也经常这么对我。”贺州双手置于脑后,神色懒散。虽然这样的他有不小的魅力,可站在一旁的女人却厌恶的地皱着眉头。女人说:“我就是非常看不惯你这幅轻浮的样子,真的太难看了。”贺州摸了摸下巴,对陆斐斐说:“这就是我的设计总监,金赫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