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巫女继续说道,“神主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男子了,而泷少宫司沉着美丽,如果不顾及那两人的身份,我会觉得他们十分相配。”“嗯?”那显得很突兀的哼声响起,鬼舞辻无惨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巫女,来到了被簇拥着诉说自己见闻的那名巫女面前,昂起头说道,“你说他们很相配?”“怎怎么了?”“就连泷少宫司你也只是见了两面,只凭相貌就在这里胡说八道,真是愚蠢。”这只是巫女私下的闲聊,很少有人会这样上纲上线,她们所说的话也确实是放不上台面的,便也没人反驳他,只是停止了对话。“再说了,论容貌,难道不是我和泷少宫司更般配吗?”即使是在宫中,鬼舞辻无惨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虽然女官们对他的风评一直很差,但这并不妨碍鬼舞辻无惨对自己外表的认知。就算是让阅人无数的宫廷女官将鬼舞辻无惨与十二羽织心相比,也只能说他们是不同风格的美男子,无法评价哪方更佳。但此刻鬼舞辻无惨的面前是一群年轻的巫女们,而他本人还是女装。原本以为鬼舞辻无惨是因为她们妄言巫女侍神的纯洁性才斥责她们的巫女们,此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羞耻的鬼舞辻无惨,然后她们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你又开始了吗?茶茶?”“意淫则灵是不存在的,就算你空有这副好皮囊,泷少宫司也不会因此喜欢你的。”“比起你,我更喜欢神主呢,不,那得是非常非常喜欢。”“我们继续干活吧,别理会这家伙了,大家得为了今天的祭祀鼓起劲来呢!这可是我们来到神宫第一次参加的祭祀。”巫女们以鬼舞辻无惨为中心一下子散开了,没有女孩愿意再分给鬼舞辻无惨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在一切都准备完成后,神职们都聚集在了拜殿前。主持祭祀的是南蔻大宫司,而不是从来没有落下过一场祭祀的静斋宫。神职们想到静斋宫每况愈下的身体,便也没人没觉得异常。只是这次的祭祀似乎格外严格,南蔻清点了好几次人数才开始祭祀。鬼舞辻无惨向四周望去,想要找到泷若叶的身影。他本以为这样重要的祭祀泷若叶也肯定会在,但他始终没有看到泷若叶的身影。就连那位因为巫女们的谈话而稍微有些在意的神主,他也没有见到。泷若叶去干什么了呢?鬼舞辻无惨此刻很想去寻找泷若叶,但他也只能这么想道。被烛火映照着的地下室中,肃穆的鬼王身体在阴影的衬托下有如神魔。而此刻站立于他身下的十二羽织心和泷若叶,正要杀死这庞大的造物。那密密麻麻被符文发散式包围着的胸口,已经再无鬼气,只有裸露的被毛发覆盖着的皮肉。即使它此刻如同睡死过去般毫无动静,但一想到即将要把剑刺入这怪物的胸口,还是让人忍不住开始战栗。两人没有说话,十二羽织心打开了他携带入室的木箱,那长方形的木箱看起来很大也很笨重,是用珍贵坚实的木材制成,但似乎尘封许久。十二羽织心打开了木箱,入目的是一片红土,泷若叶帮忙拨开了表层的红土,露出了掩埋其下的石箱。打开石箱,入目依旧是被填满的红土,红土中央躺着一根樟木树干,它的中间被挖空了,正供奉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只需看一眼就有被刺痛的感觉。“这就是天丛云剑”十二羽织心取出了天丛云剑,握在了手心中。泷若叶点了点头,四周的阵法她已经确认过数次,没有一条笔划是错误的,她将镇压所用的神具放置在了阵法的五个角落,以加强阵法的威力。阵法与符咒是每年都要进行覆盖式的绘制与增添,年岁越久,所施压的力量就越强,经过这十几年的积累,就算鬼王的力量是全盛时期,也无法破开。十二羽织心握住了天丛云剑,然后准确地刺入了鬼王的胸口,向下划开,直至没入剑柄。如此顺利就刺穿了鬼王的心脏,这原本应该是让人心里一松的好事,但泷若叶却看到十二羽织心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怎么了?”十二羽织心拔出天丛云剑,然后不顾那奔涌出来的血污,用双手扒住那深而长的伤口,向两边一拉,露出了里面空荡荡的胸腔和仍然在跳动着的胸膜上的血管,“鬼王他的心脏不在这里。”没有心脏,血管却依旧在跳动着,血液从狭长的伤口中向下流淌,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清楚的滴答声。从来没有想到,预期,与计划过的情况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