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微明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模样,董远乐直觉他还是别打扰这对师徒一起吃饭比较好。
便婉拒道:“不用不用,我早已辟谷,不再需要吃东西了。而且我还得赶回长月谷,向我师尊汇报这次护送任务的情况呢。”
时微明了然颔首:“那我也就不留师兄了,师兄慢走。”
飞行法器不多时便降落在院落边。
等了半天的容簌衣探了个头出来,只见到自家徒弟一人,便疑惑地“咦”了声。
“微明,远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时微明如实回答道:“董师兄说他已辟谷,且之后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这样啊,”容簌衣理解地点点头,“那他来找你是为的什么事啊?”
时微明就将董远乐来送筑基丹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时微明果然没有再提让容簌衣把他逐出师门的事。
只不过接下来不管容簌衣问他什么话、让他做什么事,他都会慢上个小半拍。
仿佛整个人都还沉浸在容簌衣方才的回答中,脑子晕乎乎的,从头到尾都有一种如踏云端的不真实感。
直到容簌衣第三次唤他:“微明?”
他才如梦初醒般,雾蓝色的瞳眸困惑地望向容簌衣:“怎么了,师尊?”
容簌衣看着自家徒弟的眼神有些无奈:“手。”
时微明便乖顺地把双手都递了过去。
就着旁边温度适宜的清泉水,容簌衣将时微明染血的手背仔仔细细地擦了个干净。
徒弟的手生得其实也很漂亮,尤其是身上有了肉之后,一双手看起来不再干瘦如柴。
指甲圆润,骨节分明的手指更显匀称修长,因整日都在练剑,指间难免生着一层薄薄的茧,摸起来有些粗粝,却不会让人觉得粗糙。
然而擦净了血迹过后,徒弟依然呆呆地举着手,也不知道把手给收回去。
这和平日里冷冰冰的徒弟相比起来实在太有反差,容簌衣笑问道:“怎么,微明还没擦够?”
她视线往徒弟身后一瞥:“没擦够的话,要不要师尊也顺便擦擦你的耳朵和尾巴啊?”
时微明半晌才反应过来师尊在说什么,立时面不改色地收回了手:“不用了。”
话虽如此,竖起的耳朵和尾巴却是又忍不住地轻颤了颤。
那白如雪一般的大尾巴更是不安分地探了过来,亲昵又轻飘飘地拂过容簌衣的臂弯,触感轻轻柔柔。
见状,时微明微微睁大了眼,眼里流露出一丝轻微的慌乱。
“师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