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绝不会让她逃跑。
手中符纸碎为青烟,眼帘掀起一片猩红。
忘川水无用,清心诀无用,他的解药只有一味。
时微明重新搂过簌簌,就着指尖血丝,在她额心画下一道封印符。
相比于玉清石的温和,禁符封锁识海更加粗暴,阵阵痛感袭来,簌簌忍不住蜷起身子。
时微明禁锢住她,动作不停,似在把这番疼痛当作对她让意图打探往事的惩罚。
何时记得何时忘记,主动权必须掌握在他手里,休想再骗他。
既然往事不堪回首,重温旧梦就到此为止吧。明日起,她再不会梦见有关“簌簌”与“明哥哥”的一切。
一道符画毕,偏执的男人并未就此停手,瞪着腥红的瞳,抬手又落下一段摄魂禁咒。
时微明用同她当年蛊惑自己一样的作态,轻唤:“簌簌。”
少女闻声睁眼,眼中神采全无,好像一具被操纵的傀儡。
浓妆艳抹,无事献殷勤,既套了他的真言,他亦要听她的心声。
“谁给的药酒?”
“嫣梨。”
“为何对我用药?”
“想知道你喜欢容簌簌还是喜欢我。”
喜欢,又是这个万用的借口。
时微明蔑然勾唇,擒过她的下巴:“现在记起来多少?”
少女的嗓音还带着亭下荒唐后的轻哑,老实应道:“梦里记得,醒来就都忘了。”
时微明盯着她,心生疑虑:“不记得,为何还要打探?”
“都怪你。”
“怪我什么?”
簌簌睁着无神的眼,直截了当道:“你被容簌簌睡过,不干净了。”
寂尘道君虽然道号里带一个“尘”字,簌角袖边却从不沾染半点尘埃,何曾被评价过一句“不干净”。
时微明喉间微哽,力不从心解释:“我每日净身。”
“能把童子身净回来?”
“……”
禁咒有时限,时微明不愿与簌簌争辩贞操问题,心底莫名的邪火却无论如何都灭不下去,索性纵着酒意,俯身又磋磨了一轮她的唇。
吻罢,一字一顿质问:“你这次说爱我,是想要什么?”
不必用感情和身体做幌子,爱恨喜恶他本就不懂,想要什么,坦白说便是。
从前不能顺着她的意行事,让她以死相逼,但如今,只要她不离开,时寂尘可以将世间一切拱手相赠。
盗宝,杀人,剜心,亦或是——剖道骨?
簌簌闻言先是茫然:“想要什么?”
“直说。”时微明催促。
“我要做什么你都答应?”
珠泽水润的唇瓣一张一合,看得时微明眼神微暗。他蜻蜓点水一啄,率先否定了一项:“回落稽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