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点点,缀河山。郁眠这一夜睡的极好,许是因为真的累到无力,无梦天明。昏暗里,像是抱着抱枕一般,回抱住身边阴冷的蛇女人,胆色肆意妄为地生长。再睁开眼,窗外天光暗,她有些分不清时间,在错时之地内,她一般不会睡觉,即便休息也是打坐恢复精力。一时间又要调整作息节奏,有些不太规律。稍顿了两息,恢复清醒后,看见了自己的手落在升卿侧躺着,如同弯谷微凹的腰线。瞬间,她更清醒了。自己什么时候把手搭上去的?坏手!她默默抬手收回,温热的掌心离开那一处皮肤,很快,原本还留存的一丝温度被带走消弭。升卿微蹙眉,闭着眼精准无误抓住郁眠的爪子,搭回去。良久,平复下眉头。郁眠看着她熟练无比的动作,纠结一小会儿,就欣然接受了。这可不是她主动的哦?还别说,这蛇女人皮肤真好,滑滑的,凉凉的,像是上好的丝绸质感。且蛇女人还不会流汗,怎么摸都不会变得湿热,黏糊糊的。她指尖弯了弯,悄悄咪咪摸了一下,耳边传来一声轻声。“嗯…”升卿美眸中浮光轻晃,刻意娇柔,语气温婉:“继续。”郁眠瞬间像是兔子撒腿,将手抽了回来,“嗨,师父早!”只见眼前美人将眼睛一瞥,侧目一勾,一副嗔怪不解风情的模样,“是挺早,眠儿精力旺盛,不过寅时就起来捉弄为师。”“这捉弄完了,也不消消火气…”她捏了捏郁眠脸蛋,接着拽住郁眠领口一拉。么。在她懵懵的眉眼留下一个唇印,打碎了郁眠的镇定自若,她石化两秒,接着瞬间脸色爆红,弯腰缩成一个虾球。如同鼹鼠一般,在被窝里打洞,将自己完全覆盖在极具有安全感的被子下,缩成一团麻球。本遮盖两人有余的被子,顿时被她扯走,一丝不剩。将侧躺着,身上就着一层暖白单衣的升卿暴露在空气中,空气极快带走原来还留存的半分温度。她瞬间就凉了。伸出爪去扯被子。“古来只听闻凡间同床共枕之人,会有抢被子的陋癖,不曾想原来眠儿也有。”升卿身躯凉冷,心神便就越发清醒,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寒意。郁眠缩了半晌,朝外喊道:“非也,只闻抢被多是睡梦之时,我已经睡醒了!”“故,算不得抢被子!”她又羞又很羞,总是被偷袭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好,那为师走了。”升卿放下言去。被子外拉扯的动作稍止,郁眠听了半晌,果然是没声音了,难道真的走了?可是按照升卿的脾气,自己这一遭小小得罪了她,定然会要报复回来,不对不对,她肯定没有走。郁眠闷在被子里良久,直到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才试探将脑袋伸出来探看。果然,床上除了乱了一点的床铺之外,别无其它,窗门外的天色都已经升到蓝白。她把身子包着,再左右环顾一圈。安全!今日就是去往秘境之日,只要跑得够快,就可以去里面躲上十天。想必到时候,什么脾气都消了。她正要挪动,便听得冷冽声音从床顶传来。一大碗粗的墨翠乌蛇盘踞在紫黑檀木雕梁之上,漆黑的眼眸直直瞧着郁眠,声音清冷似仙,“眠儿,早…”郁哭无泪眠,“师父,咱们有话…有话好好说!”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被子顿时就成了困住她的囚牢,将她团成一团,扎得板正,只留出一个发丝凌乱的脑袋露在外面。郁眠尝试挣扎,却发现自己像是给棉花使力,根本使不上劲,化作一个大被球。升卿游下来,落到床上,像是圈蛋一样将郁眠缠了两圈,紧接着漆黑的蛇头和郁眠面对面,“刚刚,躲什么?”郁眠憋红脸,她就是没有和人这么亲密接触过,下意识想躲开。“有点,痒…”她违心道。升卿蛇头后仰一分,心中泛起坏水,哦~怕痒啊。她将蛇尾探进被子球内,缠住脚踝,就是开始挠痒痒。郁眠瞬间绷不住,“啊!哈哈哈!…师父!痒痒!!别挠了!!”“师父!哈哈哈…我不躲了!不躲了!”她像是一个不倒翁,晃来晃去,想要摆脱脚底板的作怪,却只是徒劳无功。听见郁眠不躲了,升卿这才放下禁锢的术法,将眼眸轻敛下,语气委屈道:“不过表达一番欢喜,不成想遭得徒儿百般厌弃…”“不是!”郁眠连忙解释,她哪里是厌弃,她就是太害羞了,没办法,天生脸皮比较薄。“我怎么敢嫌弃师父,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原是如此。”她“善解人意”道,却还是有些冷淡。郁眠急了,这蛇女人一天天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到底是逗她还是真伤心了?她靠上去,低头,从下往上看去升卿只露出一半来的眉眼。恰好对上了含着一肚子坏水深意的眸子,后脑被一把拖住,逃脱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升卿勾起唇角。一息之后。脑袋晕晕乎乎的郁眠被放开,下意识伸手胡乱擦拭脸颊一侧,她跑到铜镜前看去。上头落下了一个齿印。其实只被轻轻含了一口,可她体质就是比较容易着色,看着严重的很。郁眠崩溃:“我这怎么出门啊?!”其实她就下意识抱怨一下,这没留伤更没用力,过一会儿就散了。她转头质问,却见升卿早已换上一身玄色暗描金纹山河星月图的法衣坐到桌子旁,手里端着一壶,正在倒茶。看着最近出场频率有点高的茶壶,她有些疑惑,升卿不是从来都是喝酒,只有上次试炼塔为了敬长辈无度尊者才喝了茶吗?怎么最近转性子了?看见茶叶,她就想起大师伯,难不成是师姐妹关系有所缓和,从大师伯那里取的茶叶?:()阴郁疯批师尊,对我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