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熬的保胎药不喝,饭也不吃,在父亲还在气头上的时候,非要找父亲,又一次惹父亲生气。这下好了,孩子没了,你让父亲还怎么原谅你。”奚云岫三言两语,就把责任定了性。她救了方宁兮,还给方宁兮保胎药喝,给方宁兮饭吃,守着不让方宁兮出去,怕奚自成没消气。是方宁兮自己不喝药、不吃饭,还上赶着触奚自成霉头。自作孽,不可活。方宁兮怨天怨地,都怨不到奚云岫身上。她仁至义尽了。方宁兮陷入无尽的自责中,如果她喝了哑女送的药和吃食,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掉了?如果她没被卖进那种脏地方接客,孩子是不是不会那么容易掉?方宁兮眼睛里迸发恨意:“都是苏巧珍的错!我一定要揭穿她!我要见自成!”奚云岫默默叹了口气,方宁兮还是不清醒啊。苏巧珍算计方宁兮,固然是罪魁祸首之一,但奚自成就干净吗?把方宁兮卖去那种地方的是奚自成,踹方宁兮的也是奚自成。可方宁兮,还是选择性的忽视掉奚自成的罪过,只责怪苏巧珍。恋爱脑劝不住,尊重祝福就好。所以奚云岫假意劝了两句,说些让方宁兮先养好身子的话后,就不管了。任凭方宁兮油盐不进的,从医馆跑去奚家。哑女担心的望着方宁兮,冲奚云岫比划:主子还管她吗?奚云岫叹了口气:“管,当然得管,不过她不去奚家撞出个结果,是不会回来的。”哑女更加觉得方宁兮不懂事了,主子这般为她好,她还让主子担心,一点也不听话!奚云岫揉揉哑女的脑袋:“你回租房里吧,照常照料屋子,洗衣做饭。她要是回来,就给她一口吃的,不回来,你就吃你自己的,别饿着自己。邵毅会定期送食材和日用品过去的,你不用操心别的。”哑女感激的点点头,她真是撞了大运了,才遇到这么和善的主子!奚云岫也离了医馆,回了侯府。方宁兮那边有邵毅盯着,她只用知道,方宁兮最终闹出个什么结果就够了。侯府里,奚云岫敏锐的察觉,三小只之间的氛围很奇怪。像是讨论功课的时候,平时容彰应付不了的课业,都会向容彦请教。容彦也乐意为哥哥解惑,展露他可靠的一面。可最近,奚云岫发现,容彰不找容彦问问题了,改和容祈走的近。而容彦,对容彰和容祈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奚云岫眨巴着眼睛,在晚饭时直接问道:“你们三个,闹矛盾了?”三小只齐齐堆起虚伪的假笑。容彦:“娘亲,瞎说什么呢?我们兄弟三个关系好!得!很!”奚云岫:如果你不加重音,我也就信了。容彰:“就是,再说我和祈儿都是做哥哥的,肯定得包容弱小。孔融三岁能让梨,娘亲放心,我们肯定会互相谦让的。”奚云岫:哥哥会谦让,不就是说弟弟不懂事吗?好你个彰儿,也学会指桑骂槐了!容祈:“娘亲,大厨房的人今儿来问,池塘养的那两只鸳鸯,什么时候炖。孩儿想,那两只鸳鸯很好看,不如就留着养。”奚云岫:祈儿,不愧是你,竟然直接转移话题。当面问是问不出什么了,奚云岫决定逐个击破。饭后,她用容祈得到了册封,侯府得办一场宴会,邀请燕京各方权贵,向大家公布这个消息,宣布皇上并没有冷落靖远侯府为理由,让容祈单独留下。宴会确实是要办的,只是容祈一个七岁小孩,哪怕是宴会的主角,也没有那个操持的能力。主要事务,还得是奚云岫来拿主意,容祈到时候乖乖做宴会的吉祥物就行了。容祈心里也有准备,听奚云岫聊完宴会细节,把话题又拐到他们三个闹矛盾上,不出意外的笑了笑。“娘亲,我们真的没事,您多心了。”从那次被夏元桑打了一巴掌后,容祈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纠结,对奚云岫的态度更亲厚了些。但问及这个问题,依然守口如瓶。奚云岫在容祈这没打开突破口,却也不是全无收获。容祈的反应这般平和,显然问题是出在容彰和容彦之间。缩小了怀疑范围,奚云岫又找机会单独问了问容彦。小家伙明显藏了满肚子怨气,嘴上说没什么,模样分明是:娘亲快问我,快帮我打抱不平!奚云岫挑眉:“和彰儿吵架了?”容彦别扭的皱皱鼻子:“没吵架。”“那就是你单方面在和彰儿生气。”“哼!”奚云岫莞尔,看来是猜对了:“彰儿哪里惹你生气了?”容彦傲娇的双手抱臂:“他跟别人有小秘密不告诉我,那我也什么事都不告诉他了!”奚云岫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事儿?但是秘密就是秘密,谁还没点不想被人知道的小秘密啊。你要求彰儿对你无话不谈,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都没要求你们对我毫无保留,难道彦儿你比娘亲还有权威?”容彦心虚:“没有,就是……”容彰头一次对他有秘密,他有点不适应。“随着你们长大,你们之间的秘密只会越来越多,但只要你们的秘密,不会伤害到彼此,伤害到我们这个家,何必刨根问底。”奚云岫举个例子:“比如,某天早上你发现自己尿了床,你是选择把尿床的事告诉所有人,还是偷偷处理了,把尿床的事瞒下来?”容彦一窘:“娘亲,我五岁了,已经不会尿床了!”奚云岫:“你就说你会怎么办吧。”容彦超小声:“瞒下来。”“你看,这就是秘密,你都不愿意把这种小秘密分享给彰儿,怎么可以要求彰儿对你没有秘密呢?彦儿,做人不能太双标,再亲近的人,也得有点边界感。”容彦瘪瘪嘴:“娘亲,我知道了,我会和彰儿哥哥和好的,你不用担心。”调解了小孩子间的问题,奚云岫很有成就感的到花园散步,看看那两只鸳鸯。“小婶,你也来看鸳鸯呀!”容妙婧站在池塘边欢快的招手。:()嫁进侯府当寡妇,夫君回来后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