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叶君澜倒不是一个老实的家伙,二师兄让她躺着、不准下榻,她假装睡觉。等到大家都出来了,她双眼一睁、被子一踢,从窗户爬了出去,狗狗祟祟的走了……“澜儿?”吱呀——这边,凤弈萧推开房门,榻上无人,房中安静。男人手中捧着一只青花瓷、巴掌大小的秀气小花盆,里面栽着一株嫩绿嫩绿的薄荷,土壤表面铺着圆润的白色小石子,漂亮极了。与此同时,另一座院阁中。院墙高高,青草绿绿,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悉悉索索的冒了出来……这就是大师兄的住所?叶君澜瞟了两眼,没有瞅见人,里面静悄悄的。她惦着两只脚、扯着脖子,蹑手蹑脚的溜了进去。她悄悄的,应该没有人发现吧?在自己的家里,她就跟做贼似的,到了门口,眼珠子一转,突然扶着脑袋:“哎呀!大师兄,我突然头好疼啊,受不了了,你帮我看看吧……”她一边痛苦的喘息,一边用身体撞开门倒了进去。可厢房内空荡荡的、宁静无人。大师兄呢?叶君澜站稳脚步,扫视左右里外,未见人影。厢房内的布局倒是让她眼前一亮。这是一个素雅到极点的房间,黑白色的装饰、简单的摆设,工工整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该有的东西皆规矩放好,不该有的从未出现。干净利落,犹如那个男人一般。微风轻拂,仿佛有一股干净好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闭上双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不知怎的,脸颊竟有些烫烫的。她捂着脸,大师兄不在,她转身要走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柜格上,摆放着一些小玩意。定睛一看,陶瓷娃娃、小竹哨、拨浪鼓……她走了进去,疑惑的看着它们,还看见精致的锦盒里、躺着一只小巧的陶响球。陶响球是粉红色的,不过,它像是历经长久的年份,表面褪了色,露出里面的黄褐色,锈迹斑斑,已经看不清上面雕着的花纹。前后各开着一个小小的洞眼,里面装着一粒珍珠。轻轻一碰,珍珠撞着石壁,发出低沉的声音。这粒珍珠……好像也生了锈?其他的东西也旧了,不过它们被擦得干干净净、摆得整整齐齐,好像每天都被精心对待整理。可这些不都是小孩的玩具了?难道大师兄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但它们又破又旧,仿佛摆了十年似的。叶君澜捻起那只陶响球,轻轻的摇了摇。叮铃……“澜儿?”外面,一道呼唤的声音突然传来。叶君澜心虚的颤了一下,想把东西放回去,但凤弈萧已经进来了,她赶紧把陶响球揣进袖子里,故作无事般的赶紧往外走。“二师兄,我在这里。”她走出厢房。凤弈萧扫了眼厢房,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大师兄不在?”“嗯,也不知去哪了。他难得回来一次,也不能时常待在府中,他很忙吗?”她语气平静的问道,走路不敢迈大步,担心袖中的小球儿会响。凤弈萧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以后莫要随意来他的房间。”“为什么?”“他不喜欢。”四个字似乎很平常,又像是包含了更深一层的意思。但凤弈萧并没有把话说开,便牵着她走了。叶君澜的右手藏在袖子里,紧紧的握着那只陶响球,上面的锈迹咯着她的手心,很是粗糙,轻微刺疼。她的心思沉沉的。大师兄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小孩子的玩具?回到院阁。她想着事,有些走神,一抹绿色突然出现在眼前。细看,是一株长的嫩绿嫩绿、十分茂盛生机勃勃的薄荷。凉凉的香味钻进鼻子里,瞬时间心旷神怡。“好漂亮!”她捧起花盆,发现它真小巧,还好看,巴掌大小,精致的就像一盆刻意捏造的假花。她吸着鼻子嗅了嗅,“二师兄,你怎么知道我要薄荷?”凤弈萧低笑,“阿聿的嘴巴藏不住话。”叶君澜捧着它,仔细端详,生怕摔坏了。它又小又好看,不过应该挺娇气的,毕竟漂亮的东西都不好生养。“我要带回寒王府,好好的养起来,天天浇水、晒太阳、施肥,等它长大些,再换一个大点的花盆。”她拨弄着那嫩绿的小叶片,嘴里嘀咕着。不知怎的,她突然之间就喜欢上了薄荷的味道。凤弈萧看着她,她笑了,他的唇角微不可查的轻扬,“澜儿,在寒……”“公子,二公子,老爷让你们去前厅用饭。”门外,小厮突然进来通报。“知道了!”叶君澜应了一声,摆好小薄荷,和凤弈萧去前厅。前厅。桌上是简单的四菜一汤,膳食简单、但不失营养,五个位置坐着四个人,还空着一个。大家都在,唯独缺了夜君凌。饭桌上,叶君澜咬着筷子,目光时不时的朝着那张空位飘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帅爹是国师,大师兄继承他的衣钵,将来也应该是国师。为何帅爹成天闲的混吃等死,大师兄就忙得不见人影?难道帅爹收了三个徒弟,故意用来压榨奴役的?食不言、寝不语。饭后。叶君澜准备回院子时,国师抓住她的手,牵着她朝外走,坐上马车,凤弈萧、聂泽聿也跟着。“爹,我们这是要去哪?”叶君澜一头雾水。帅爹:“教训那两个逼崽子。”叶君澜:“??”凤弈萧解释道:“张大人知晓寒王殿下、阿聿协助你共同剿匪的事,心生不服,下朝后,暗中派人在帝都散播谣言,对你名声不利。”聂泽聿抱着拳头,指关节摁的啪啪响,“这个老匹夫,怕是不想活了。看老子等会儿去把他屋顶都给拆掉!”叶君澜张开嘴角:“??”从昨晚到现在,从昏迷到清醒,从山贼窝到国师府,她还没有去帝都逛过。外面有什么谣言,她一无所知。当马车行驶到帝都中心时,她听到了百姓们的议论。百姓甲:“听说了吗?国师府的小公子色诱山贼老大,把人弄死在床榻上!”百姓乙:“天呐!这个叶君澜竟然如此饥渴?我听说那山贼头子已经五十多岁了,一把年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百姓丙:“‘他’怎么下得去手,这个魔鬼……”叶君澜听着这些话,脸色一沉再沉,犹如吃了苍蝇般难看。毁人名声、挖你祖坟!这个张博武,教训,必须吃一顿教训!两刻钟后,马车在张府门口停下。叶君澜刚刚跳下马车,就见一道俊朗温润的身影驾驶着轻功而至。男人轻盈落地,月牙白的衣袍轻轻摇曳,矜贵到犹如谪仙,高洁不可侵犯。见到男人,她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的扑上去一把抱住。“大师兄,你怎么来了!”不是忙吗?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吗?她或许还没有察觉到,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是多么的欢呼雀跃。就连目光都亮了,璀璨如阳。夜君凌轻揉着她的发,声音低沉润雅:“人多,撑场面。”:()权宠刁妃:王爷终于被翻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