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将床帐撩开,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但别院隐入林中,即使是六月,也不见暑意。
谢闻回身去看影卫,影卫乌发掩面,面朝着谢闻睡着。
影卫一开始也不是这个姿势,谢闻用手和嘴帮了他之后,影卫怎么也不肯帮谢闻,谢闻又不能像之前要影卫一样,压制住影卫便不管不顾。
影卫腹中才稳定,他可不想让影卫没了性命,何况昨晚上,明明是温暖大过情|色的。
好色之徒谢闻就这样下了床,带着一身水汽回来。
影卫侧躺着,离他远远的,是他非要将影卫揽进怀里,两人挣扎之间,还出了一点汗。
谢闻一点一点吻过,影卫被他攥住的手突然收紧,后面仿若认命一样,任由谢闻抱着他。
影卫动了动,似乎是被刺眼的阳光晃着了,谢闻将床帐松开,床内重新陷入昏暗。
谢闻盯着影卫看了一刻钟,影卫还没醒,谢闻下了床出去,凌述正等着房间外面,他问:“什么?”
凌述道:“新的安胎药配好了。”
“嗯,”谢闻看凌述有些欲言又止,又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凌述难得有些尴尬,他吞吞吐吐道:“……少庄主,你知道吧?”
凌述昨天在外面守了前半夜,屋檐下的红灯笼,都快被凌述看出重影来了,他今天早上起来想,还是要提醒少庄主一下。
万一少庄主胡作非为……
“知道。”
谢闻在想,他在影卫和凌风眼里,难道都是禽兽?
023:我随一个。
“少庄主知道就好。”凌述讷讷回话,这里也没他的事情了,凌述转身回了药房。
……
从那以后,谢闻仿佛吃那标记吃上了瘾,他的本意是想让标记赶紧消失,但天不遂人愿,那标记反倒在他的啮咬间,越来越鲜艳了。
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谢闻试探地按了按,旁边的一点红,谢闻也没放过,影卫狠狠颤了颤,谢闻问:“不舒服?”
影卫握住被子的手用力到泛白,他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影卫的一切在谢闻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影卫佝偻着背,生怕被谢闻发现端倪。
“没有就好,睡吧。”
谢闻拉过夏天的薄被,前几天入伏了,别院里上上下下都一扫之前的厚重,有时候实在是太热了,还要从地窖里启出冰来放着纳凉。
影卫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影卫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和先前不一样,隆起了弧度。
谢闻一手环住影卫,一手放在影卫的肚子上。
血脉相连的感觉,永远让谢闻觉得惊奇。
又过了两日,谢闻收到了山庄的飞鸽传书,父亲谢天在上面写,武林大会将近,不管谢闻如何,武林大会都一定要参加。
凌风问:“少庄主,要去吗?”
这还是谢闻第一次被允许参加武林大会,以往,即便他是揽月山庄的少庄主,也是没有资格的。
凌风和凌述心知肚明,是因为谢天瞧不上这个顽劣不堪的儿子。
但今年,谢天为什么改了主意?
“还有两个月,少庄主可以从长计议。”凌述道,每年的武林大会都会在初秋举办,如今只不过才七月。
庄主提前了两个月提醒少庄主,不像是为了威胁少庄主,反而像是让少庄主做好准备。
难道今年的武林大会,会发生什么大事?
“是要从长计议,现下,”谢闻的话锋一转,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那只来送信的鸽子,谢闻玩味道:“不如先把老爹的鸽子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