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安言没听明白,他问:“什么?”
谢闻去拉宿安言的手,“有皇叔在,外面的冰雪世界,也会跟着消融。”
知道这又是谢闻在拐着弯儿夸他,宿安言的脸红了红,他低声道:“陛下不必如此夸臣。”
“这是我乐意的。”
谢闻还想要再说,就传来齐明的声音。
“陛下,云相来了。”
谢闻冷哼一声,“我躲在这里,也让他找到了?兵部尚书也一起来了?”
一想到这两人又是来他面前吵架的,谢闻更没有好脸色了,他头疼,想要宿安言给他揉揉。
“陛下,只有云相一人来了,而且,”齐明顿了顿,才道:“他不是来找陛下您的。”
“那他是来找谁的?”谢闻冷声问。
身边的宿安言出声,“陛下,这是臣的府邸。”
所以,云相是来找他的。
云相和宿安言本来就不对付,说是宿敌也不为过,宿安言才出府,他就找了过来,
谢闻皱眉问:“人现在在哪里?”
“已经到了正厅。”
“好。”
谢闻准备去见云相,看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管这位云相想要对皇叔做什么,他在这里,不会让皇叔出事的。
但宿安言却拉住了谢闻,“陛下,他是来见我的。”
“我知道。”
“陛下,”宿安言仍旧拦着谢闻,“您出府乃是隐秘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由臣去,好么,陛下?”宿安言看向谢闻的目光里,终于有了其他的波动。
谢闻没法拒绝这样乞求他的皇叔,他软了口气,“好。”
他反手握住宿安言的手,不容拒绝道:“我陪皇叔一起过去。”
“陛下……”宿安言有些犹豫,他担心谢闻会被云相撞见。
“我会留心的,”和宿安言接触,谢闻喜上眉梢,“走吧,皇叔。”
宿安言只好答应。
……
云台是由摄政王府的门房带进来的,他以前来过几次摄政王府,哪次不是萧条至极,特别到了冬日里,简直冷清得要命,何曾有过这样的风景。
也不知道是何人布置,布置得,比他的丞相府,还要热闹许多。
宿安言大难不死,还有布置王府的心思,难道陛下真就这么饶了他?
呵,云台冷笑着,不可能。
受到消息的时候,他揣测过,也许是因为所谓的叔侄情分,就像那个老匹夫说的那样,陛下总是要脸面的,才放宿安言回府,这应该是宿安言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了。
最后一个新年,热闹些,也是应该的。
家丁上了热茶,云台刚刚端起那杯热茶,宿安言就到了。
时隔几个月,云台再次看见他的宿敌,宿安言并没有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反而容光越盛。
他裹着件白色的披风,脸上是温和的笑,仿若这几个月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云台寒暄:“云相怎么来了?”
云台最讨厌宿安言这副样子,明明大家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却仍能这般惺惺作态。
做戏做到宿安言这个地步,他也算是不容易了。
云台将手中的茶放下,发出声响,既是故意,也是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宿安言,你是如何侥幸得了性命?”
“这是陛下的意思,云相要想知道,大可去问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