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有好生之德,走在路上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不斩和尚也是出家人。为了挽救这群误入歧途的武者,他不顾自己差点犯了释家弟子的嗔戒,出手缴其兵刃,为其念诵真言,将其感化的一个个痛哭流涕,就差没有对着他磕头来以明心志,痛恨自己好好的良家子不做,怎么就成了强人了。一想到自己这么高尚,不斩和尚就感动得连忙念诵阿弥陀佛,牢记佛门弟子戒律,决定后面将更高一层的感化交给灵山佛祖。武悼好奇更高一层感化是啥。迟来几步的正阳子顺口解释了。秃驴修为有限,并不能完全度化世人,为了避免落入他手上的狡诈恶徒继续为非作歹,要么拘到佛祖面前日日夜夜念经,最终被佛法伟大感化,要么就是更快捷的一步直接送到西天,交给菩萨佛祖来超度。听到俏道士这么解释。‘这真是……’武悼神色一震,不由得心生佩服!不愧是佛法,果然是奥妙精深,他也要学习这种佛法,以后打打杀杀的时候感化世人,免得有人逼逼赖赖说他罪业深重,懂不懂什么叫做渡人不渡己?思索至此,武悼看向正在感化强人们的不斩和尚,眼神尊敬而炽热。‘不行不行,现在还不可以,嘿嘿桀桀桀桀。’“无量天尊,秃驴,他们要被你抽死了。”摆动着拂尘,正阳子瞥了一眼这群脸上开了染坊的倒霉鬼,好心的提醒道。“不碍事,小僧有分寸,这些贼人就算没了一两个,也不妨碍拷问。”不斩和尚义正言辞,大逼兜丝毫没有收力的意思。响亮一巴掌下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脑震荡、浆糊、豆腐花、爆开的西瓜等神奇的词汇,而他的大力也确实是出了奇迹,很快就拷问出了结果。这个结果让武悼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了。是一间武馆的破事。一听到是小武馆的破事,不斩和正阳子都索然无味,好像在说这点破事也值得入耳?“好在不是为了宝藏而来。”就连梅摘星都打开了自己的明月扇子,松了一口气。倒不是说他们没有危机意识,只是身为启藏,在诸夏土地上,只要你不招惹世家和官府,基本上横着走都没问题了。像这次的倭寇宝藏,就有可能招惹来启藏的武者、妖怪、鬼神,这个世界虽然主流声音是武者,可其他道途者并不少。他们同样需要天材地宝来帮助自己修行或者治愈复苏。“这些人如何处理?”正阳子把问题丢给了武悼,毕竟是他引过来的人。“附近有河吗?”武悼沉默了一会出声道。他这一开口被招呼的神志不清的贼人们立刻是哭爹喊娘了起来,一点骨气都没有,直呼自己是瞎了眼睛,来招惹了武悼。不求饶不行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得罪一窝启藏!确实是倒霉透了。小筑里有着四位启藏级别的存在,他们最高不过二流武者就敢来冒犯,属实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武悼正欲继续开口,却被神清气爽的不斩给打断了。“心卓若是不忍,就交给小僧和牛鼻子来处理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忍了?欲言又止的武悼想了想还是算了,也就把这些聒噪的苍蝇交给了一僧一道处理。只见正阳子拂尘一摆,这群人登时就是浑浑噩噩,自己列队站好,朝着小筑之外走去了,而梅夫子也用小筑里的电话联络了某人,显然是通过肃武堂的关系找人牙司,给这群武者安排好了往后发光发热到死的地方。诸夏那么大,总有一些地方需要武者去贡献。处理好了就行。武悼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差了点,没有梅夫子他们那么有价值观念。不过……一想到这群人是冲着回风武馆来的,武悼就知道武师盟和武馆的冲突已经激烈化,只怕此时此刻已经是撕破脸了。担心还是有一点的。连师虽说已经做了准备,布置了局等人进来,自身也是突破在即,可他毕竟是老了,老了就容易心软。就看连师能不能重拾年轻时,一路辗转千里,从北地南下打拼的锐意了,只要有了锐意,至少能撑到他回去。不是绝情绝性之人。终究是对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武馆里的人有了些挂念。毕竟陈师兄和小师姐确实对他不错。‘哎呀,想武馆的事情忘记找不斩切磋一下了!’切磋之事一耽搁,就没了机会。因为梅夫子已经在催促众人尽快启程了,他们接下来要坐火车前往另外一个城市,云州长兴。那枚盛唐纹碎瓷就是从当地一处偏僻乡村发现的,正值夏日,乡下有山洪,便冲出了一些东西,给一些货郎嗅到了气息。遍布诸夏城市乡镇的货郎,就是天然的眼线。云州地势,呈凤首。而震泽大湖就是这凤首的眼睛,也可说大湖上下是有两龙出海,齐聚于出海口,按正阳子所言这是一个大好的地脉局。虽然不如金陵和北薇那般具有贵气,却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借由两龙出海遇朝山的大风水格局,昔日倭寇余孽乔装打扮,将遗留宝藏丢藏在了两龙中的凤眼的眼皮底下,借助诸夏天轨地仪之力,在当时玩了一手灯下黑隐匿自身,以求东山再起之日。然而他们注定是在做梦了,这么多年过去,诸夏早已经将瀛州彻底同化,而倭寇余孽的后代估计也早已经忘记了曾经的疯狂执着,成了神州芸芸众生的一员。而身为中华文明正到不能再正的传人,他们今日前去,便是回收隋唐时期对于属国的赏赐,让其重新投入诸夏的怀抱,在这鬼神复苏的时代中为了诸夏子民出一份力。这于人于己不都是大大的好事。坐在轰鸣疾驰的火车上。武悼这边也不藏着掖着,很自然的加入了梅夫子三人的小圈子,和他们交谈起了诸夏武者更高层次圈子的现状。:()我以武道斩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