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清醒,只是意识尚未回笼,她慢慢地眨眼睛,眼睛后知后觉地变得酸涩,她揉着眼睛缓解,手上动作在数秒后停滞。
她慢慢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了。
因为昨天林晋慎说不会回来,陆宜请朋友来家里聚餐,她游戏输得很惨,喝多了酒,然后画面一转,她看见林晋慎,面色沉冷,平静地看着屋内的众人。
然后……
她说了好多实话。
她问他为什么要回来。
邀请朋友下次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再来。
说那条消息,只是确定他不会回来。
……
陆宜做个吞咽动作,喉咙却有丝丝痛意,脑子里又闪回许多个片段。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们在落地窗前接吻,她说他嘴巴软。
她去扯他的领带,吻他脖颈的喉结。
他冷白色的皮肤,因为发烧而泛红,红的不只是脸。
……
身体也在这一刻有实感,她全身酸痛,四肢被拆掉后重新组装的僵硬跟不适感,被子下,什么都没穿。
她下意识紧抱住被子。
他们昨晚做了,还不止一次。
不仅是这样,陆宜记起在过程中她说过的话,大胆到令人面红耳赤,她错愕到,仿佛那是另一个人,她只是多出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重新闭眼,咬着唇,好想死。
在这时候,脖颈下的手臂抽动,陆宜才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存在,她一整晚都枕着林晋慎手臂睡的。
旁边一侧有细微动作。
陆宜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起床,去浴室,洗漱完,穿上衣服,去公司。
那样两人不用面对面,不用直面尴尬,她就当是酒后荒唐。
但林晋慎没有如她的心意,细微的动作很快停止,然后悄无声息,就好像重新睡了过去。
“……”
可以理解,毕竟已经过二十五,体力已经在同龄人算最好的?他们睡下的时候,天色已经灰蒙蒙,五点,还是六点?
现在几点她不清楚,不敢动作太大,只是明晃晃的日光判断出来,不早了。
硬生生熬十来分钟,陆宜装不下去,她咬牙,准备做先一个走掉的人。
鼓足勇气,抱着被子坐起来。
然而跟她同时动作的,还有林晋慎。
肩并着肩的,动作整齐划一。
两个人不得不对视,尴尬跟沉默写在彼此的脸上,昨天的疯状都历历在目,那是清醒的他们,绝对做不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