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再三的问题,陈庆也不嫌烦,毕竟还要靠自己这个王叔给自己隐瞒,便笑着解释道:“王叔啊,这个问题当时也困扰了我一段时间,经过对凉州的物价考察以及对百姓们的收入调查,最后推算出了一个具体数字。”“穷富标准因各地的不同会有浮动,在凉州我设定为,年收入五两银子为基准,其左者为贫困,其右者至十两之下为中产,最后十两之上为富。”“中产?”陈尚远对这个从未听过的词,非常感兴趣。不过这不是重点,他立马又接着说:“五两银都算贫困?”这年头,五两银子几乎够一家三四口人吃穿了啊!能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才算贫困?即便是京都城内,天子脚下的百姓,也没有这样的条件啊!陈庆满不在乎道:“那当然了,忙死忙活一年,仅仅够吃穿,这还不叫穷啊。”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对了,根据去年年底的统计报告,凉州的百姓脱贫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我想,今年侄儿我努努力,应该能做到全员脱贫了。”这个消息再次震惊了陈尚远,他忍不住多看了陈庆一眼,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治世之能臣啊!若是整个大梁境内都能如此富庶,何愁天下不统?然而民富只是第一步,想要国强,府库还是要殷实才行。按照之前陈庆的说法,确实对老百姓有了极大的便利,然而老百姓有钱跟府库有钱是两码事。如何增加府库收入也是个大问题。目前陈尚远了解到的凉州政策,对百姓确实好,想必对百姓的征税也不严苛。光靠土地改革的那些税银,根本不足以让凉州发展成如此车水马龙的情况。要知道,宽阔的大路,还有那些上工的百姓管饭支付工钱,这些都是需要钱的啊。“哦对了,我来这里的时候,直通凉州境内都是宽阔的大路,走起来十分舒服啊,我在马车里根本感觉不到颠簸,当真是好啊。”陈尚远开始引入话题,引导陈庆。“那当然,有句话说得好,想要富先修路嘛!”如此浅显的道理陈尚远怎会不知,路好了,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贸易往来都会便利,然而他关心的是哪来的钱修路!“还有啊,我见衙门征夫不仅管饭还有工钱,这也是你想出来的?”“是啊,找人干活给工钱,天经地义嘛!”陈尚远嘴角微微抽搐,干脆直接说了出来。“我想问的是,你哪来这么多钱。”工钱的事暂且不提,如此大规模的路,建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他知道,凉州之地并不算富饶。莫非陈庆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路子搞钱不成?亦或者,私通草原,从他们那里得到的钱财?另一边,陈庆看了看陈尚远,有些狐疑,不由问了出来。“王叔啊,你怎么对这些如此感兴趣,不会是想打听清楚回去告诉我父皇,想治我的罪吧!”“当然不是,我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啊。”陈尚远呵呵一笑。随后立马补充,“再说了,我还惦记着啤酒和那些好玩的东西呢,怎么会让贤侄你出事呢,放心吧,本王说替你保密就替你保密。”“嗯……其实很简单,就是税收啦!”站在陈庆的角度,这些问题自然是很幼稚的,但那是因为他拥有现代文明的记忆,对于陈尚远而言,陈庆说的每个字几乎都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征收农民的税,应该没有这么多吧。”陈尚远试探道。陈庆点点头:“没错,粮食是根本,所以我对农民的收税是很低的,就是鼓励大家多种粮食。”一边说着,他指了指街上的店铺和商贩,补充道:“这些做买卖的商贩,也是要缴纳商业税的。”“什么?做买卖的钱,还要交税给官府?”这下陈尚远又惊呆了,在他的认知中,这简直是暴行啊!果然这些钱都是靠搜刮民脂民膏得到的,只是搜刮的对象不同而已。由农民转移到了商贩而已!但转念一想,不对!如果凉州境内真的对底层商贩剥削严重的话,为何自己看到的却是满街的商贩呢?而且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陈庆解释道:“嗯,不过我不仅对农民政策好,同时也鼓励商贩,一般做小本买卖的生意是不需要交税的,生意做得好做得大的需要交税。”听完这个解释后,陈尚远脸色缓和了下来,但还是追问道:“那些生意做得好的商贩,就心甘情愿地交钱?”“因为交税会记录在册,各地县衙也就知道了富商的大致家底,夜间衙役巡视的时候,会重点注意那些富商家的安全,如此一来对富商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啪!啪!啪!陈尚远忍不住鼓起了掌,简直太妙了!心中不禁感叹如此精妙的点子,不知道这个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不仅增加了府库的收入,还从某种意义上加固了治安的安全,最重要的是让富商心甘情愿地交税,民商官都能融洽相处,真正做到了官民一家亲!当然,陈尚远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觉得即便加上商业税,也就没办法支持凉州如此挥霍,所以他觉得肯定还有其他地方增加府库收入。于是笑着说:“还有其他税收吗?”陈庆笑着指了指对方,“王叔聪明啊!贸易是个好东西,不仅要内部贸易,还需要对外贸易,要知道天南地北出产的东西各不相同,只有贸易才能将所有东西聚在一起。”“确实,难不成你还收凉州之外商贩的钱?”“我倒是没那个本事,但凉州境内还是可以的,只要在边境设置关口,不管是境内的东西出去,还是境外的东西进来,都需要交税,这叫关税!”“关税?”就在陈尚远又在消化一个新词的时候,陈庆补充道:“嗯,比如草原人想要买我这里的东西,就需要交关税。”闻言,陈尚远脸色再变。:()戍边五年,抓大汗跳舞给皇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