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摇铃的声响那铃舌撞击着铃框,仿佛也敲击着我的耳鼓。摇了几下之后,才传来白婆婆的声音:“姜承,醒醒!”“白婆婆,”我想要回应,可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醒醒,别被东西给迷了,把你的眼睛睁开!”随着白婆婆声唤,我也想睁开眼睛,可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更多的是无力感。直到脸上“啪”的落下一个耳光我在“啪”声骤响之后,才赫然睁眼醒神。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醒了,醒了!”王老抠蹲在一旁惊呼:“白婆婆,这小子还真的醒了!”我木纳的看着王老抠,半响之后我犹如炸毛一般跳起来,拉着白婆婆:“婆婆,我,我刚才看到”“闭嘴!”白婆婆侧目,那张比鬼还恐怖的面孔,死死的盯着我:“平日里怎么和你说的,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听到什么也不要问。”“是!”我战兢应声,惊恐的站到了白婆婆的身后。王老抠还一副关心的样子,伸手探了探我的头,说是我的额头烫的灼手,准保是刚才睡觉受了凉。白婆婆瞪了我一眼:“死人停棺的地方你都敢睡觉她不捉弄你,还去捉弄谁?”“我,”我哑然一顿,自知理亏。但心下回想起刚才的事情,真要说是梦,但那种恐惧感却特别真实。试问,如果真的只是个寻常的梦,那我岂不是早就吓醒了。心念至此,一旁的王老抠也在安慰我:“没事姜家小哥,其实刚才我也在这睡着了,还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我一咽唾沫:“你梦到了什么?”王老抠心有余悸:“我,我他妈梦到我自己就在灶台边,生了个孩子。”和我的梦居然相通?我整个人都麻了!就在惊骇的瞬间,白婆婆在眼前打了个响指:“梦醒就别去回忆,小心又被那些脏东西给迷了眼”“是!”我战兢点头。随即白婆婆张罗着将七个金银桥放到了门口,嘴里碎碎念叨了一会,才插烛焚香,烧起了冥币纸衣。最后才将七座金银桥一并点燃。王老抠小声的问我:“姜家小哥,这白婆婆在干嘛?”我解释说:“金山银山搭桥,是为亡者开路,让他带着金山银山下去打点判官,在下面享够了福,来世投个好胎。不过”“不过什么?”王老抠在意的问。我说:“金银桥已经燃尽,但是桥形却没有坍塌,说明亡魂并没有踏桥上路,这也就是说,她还逗留在阳世。”王老抠急忙问我:“那怎么办?”“别急啊,”我相信:“白婆婆有的是本事。”说话间,白婆婆摇铃声唤,念着王母的名字死忌可香烛没有摆动,迟迟没有应召。无奈,白婆婆摇起了头,说王母心有执念,死活不肯上路。说完再度问起了王老抠:“你妈,究竟是怎么死的!”“您这都问了三次了,”王老抠眼神躲闪道:“我妈真的是死在了医院,没撑到第二天的手术。”白婆婆相信了,当即嘱咐他找个碗,装上半碗米心虚的王老抠,自然是没敢多问。将东西找来交给白婆婆后,趁着白婆婆坛前烧符,才悄声问我:“白婆婆这是干嘛?”虽然我不通阴阳,但是跟了白婆婆两年,我知道白婆婆问米是他阴阳手段中的一决,还饶有兴致的告诉他,要魂通阴阳,就要用米,因为米可以打开阴阳路,还要拍,因为拍可以拍开鬼门关。洒米可以请来亡者的阴魂不过问米也有三不问的规矩。不问至亲,不问枉死冤魂,更不问无名无姓之辈。王老抠闻言一愣:“如果,犯了这三不问的规矩,会怎么样?”我只当他是误解了不问至亲,还让他别误会,说这不问至亲,指的是白婆婆的至亲,与他无关。“不是,”王老抠声如蚊音道:“如果问了枉死冤魂,会怎么样?”“你妈是枉死的?”我瞪大了眼睛。他战兢一抖:“如,如果是呢?”“之所以有三不问的规矩,怕的就是怨鬼缠身!”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心知白婆婆肯定是被王老抠给骗了,这事必然有什么隐情。我当下就警告他,如果王母真是死于非命,惨遭横死。那问米请来的冤魂,非但不会上路,还会借机找他讨债。这话才让王老抠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他在想去阻止白婆婆洒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白婆婆嘴里念着王母的名讳和死忌,已经抓起碗中白米泼洒米粒抛出之后,犹如断珠一般落地弹跳。:()北马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