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惨白,有着明显的哆嗦。我赶忙问道:“陈阿婆,你没事吧!?”“没,没事,”陈阿婆战兢回神,仿佛这一刻才想起:“足球!”“是啊,”刘孟强颇显抱怨的问起:“阿婆,你刚才不是进去给我捡足球的吗?”陈阿婆略显慌张,战兢结巴的说着:“没,没有足球。里面没有什么足球!”“骗小孩呢?”刘孟强沉眉一皱:“阿婆,我们可是亲眼看到足球进了女厕所怎么可能没有?”阿婆低垂着眼睛,仿佛在害怕什么!我顿时就明白了,赶忙拉着陈阿婆追问:“阿婆,那个女人您看见了吗?”当女人一词从我嘴里问出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陈阿婆,有明显战兢缩脖的动作。她的确是在害怕,嘴里也跟着呢喃:“女,女人!”“没错,”我试着提醒:“一个穿着白色雨衣的女人,她”话没说完,陈婆婆便在极度惊恐中回神,并且眼神躲闪着说:“我,我没见什么女人,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她不断的重复呢喃,甚至再度迈脚,急着想走回村里。“你可别走啊,”刘大茂赶忙追了上去。见我们锲而不舍的追问,她实在是不耐烦了,便气冲冲的说道:“都和你们说了没有足球,更没有什么穿雨衣的女人。”最后那几个字,从陈阿婆的嘴里吐出来,我们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是质疑她说谎,而是从她的语气中,我们听出了恐惧。众人都是一咽唾沫,心里全都朝着诡异的方向开始猜测刘大茂更是惊骇的说着:“不,不会是真有鬼吧?”“我敬告你们这群小兔崽子,”陈阿婆哆嗦的一指:“千万,千万别进去,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说完,她根本顾不上等我们回应,便忙不更迭的走回了村里。“这陈阿婆怎么回事,”刘孟强诧异的说:“怎么感觉,她很不对劲!”兴许这女厕所,透着什么诡异。看来这事明显泛着邪性!我第一反应就是回去告诉白婆婆。所以劝着刘孟强:“走吧,我们回去在说。”“可是我的足球怎么办?”刘孟强反而抓住了我,颇有些赖上我的味道:“我不管,球是你踢进去的,今天你就得给我捡出来。”其实那一刻我也怂了,顾不上什么脸面,好言好语的跟他说着。还说:“里面可能有些不干净的东西,算了等会我回去,我一定找白婆婆帮你捡回来!”“那可不行,”刘孟强俨然一副,不把球捡出来,就不回家的味道。甚至还扬言:“你要不给我捡出来,我就不让你走!”一时间,那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全都上来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角。刘大茂更是啧啧不屑:“姜承哥,你说说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至于那么不负责吧?这球是你踢得,让你捡出来,可并不过分!”“就是,”众人全都附和着。别看这群孩子年纪小,说起话来,那嘴巴比大人更损。当时说的我好一阵无语。“要是不想进去捡,也成,”刘大茂想了想说:“那就拿钱给刘孟强,让他自己,赶明去镇上重新买一个。”“得,”众人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正好他们也可以换个新的足球,一时间十几个孩子拉拉扯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我头都大了。在无奈之下,我连连点头:“好好好说吧,多少钱?”凭心而论,这一刻我宁愿赔个足球,也不愿意踏足那个诡异的女厕所。可万不曾想,刘大茂插话,开口就要:“三百,少一分钱都不行!”“我擦,”我当时真没忍住,我他妈卖那么一车的纸扎冥钱,也才换了六、七百块。可这刘大茂,开口就是三百!?我直接都懵了:“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去抢!”“这球,就值三百,”刘大茂直接说:“为了去镇上买球,不得算上搭车吗?不用考虑车钱吗?”“反正就三百,”刘大茂直接撂下狠话:“你要是不敢去女厕所捡球,那就掏三百块了事!”“对,”那些孩子,仿佛都成了应声虫。全都跟着刘大茂的话茬在说。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刘大茂就是个孩子王可这事终归不是他说了算。我随即看向刘孟强:“你这一个足球,值得了三百?”“就值三百,”刘大茂还想讹我,连连向着刘孟强使着眼色。好在刘孟强相对诚实一些,说这压根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因为那个足球,是他奶奶送给他的。如今他奶奶也不在了,那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念想。刘孟强从小就没有妈妈,小时候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所以奶奶去世以后,他走到哪都把球抱着。这么一说,还真就不是金钱衡量的。无奈,我掏出了身上唯一的一张五十大钞。其实五十块在镇上,已经够买一个劣质一点的足球了。而且五十块钱,说真的,在十里八乡,走个人户吃个喜丧宴酒,能送上五十块,都算很高了。就那么一张绿皮,掏出来的时候,那些孩子的眼神都变了。乡村里的孩子,估计一学期下来,零花钱加一起都没这数。可刘大茂还在逞能:“切才五十,这可不够足球的钱。”“我不买足球,”我坦言:“我买你!”“我!?”刘大茂战兢的指着自己:“开什么玩笑!?我就值这个价?”“不,”我说:“我就买你陪我进一趟女厕所。”刘大茂看着绿皮钞一咽唾沫,毕竟五十块的诱惑力,着实不小。更何况,就是单纯的进去一趟可他也恐惧,他也意识到了,女厕所可能真的不干净。现场恐惧发怵的,其实远不知他。因为我也怕啊,但是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群孩子中,只有刘大茂的胆子更大一些。顿了顿刘大茂才突然从我手里抓过了绿皮钞:“成交,看在钱的份上,我陪你进去!”:()北马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