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山野林还下着雨,车又进不来,他怎么来接啊?”龚姐嚷嚷。可安没出声,言泽舟也没有。他沉着脸,拿起刚才盛粥的碗,转身出去。“你去哪儿?”龚姐追上去。“睡觉。”他的声音忽然变冷。龚姐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停下来看看可安,可安的表情很无辜。“你不管我啦?”她对着他喊。“管不着。”他头也没回。房门“呜啦”一声合上,好像生生隔开了两个世界。可安知道,他这一次走了,不会再回来。“睡什么觉,明明都已经把被子搬到这里来了。”龚姐一个人嘀咕着,可安没听清。她是真的累了,高烧让她整个人酸软昏沉,身上的疼痛都不再清晰。言泽舟出去了也好,这样她就不用强打起精神,生怕自己哪里表现得迟钝不讨喜。她闭了眼,迷迷糊糊间好像沉入了海底……言泽舟并没有回房间,他下楼之后把碗还回了厨房,就开了窗,坐在刚才的凳头上。雨声已经小得微不可闻。这场风雨,比想象的短暂。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是薄薄的木头片制成的,颜色深到发紫,盒面上的标签纸已经被撕掉了。“我说你又不抽烟,总带着一盒火柴干什么?”凳头的另一端有人坐下了。言泽舟抬眼,看到龚姐长裙上繁复的花纹。“她睡了?”“你不是不管吗?”龚姐瞟他一眼,他的脸逆着光,轮廓更深刻俊朗。他又沉默了,如眼前这寂寂林川般不可捉摸。龚姐朝他挪过去一些,抢了他手里的火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明明都做好了要照顾她一整夜的准备,干嘛还让别人来接?”“她需要去医院。”言泽舟把火柴盒拿回来,握在手心里。“你承认打算照顾她整夜了?”“我只是在回答你后面的问题。”龚姐冷嗤,她狠狠吸了一口烟,烟圈撞进潮湿的空气里,久久不散。“你怎么那么像刘叙,都特么滴水不漏的让人讨厌。”言泽舟勾唇:“说清楚,到底是讨厌还是:()良人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