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午的一顿美餐,大家下午都干劲十足,有些平时一下午只能拾两花兜棉花的同学,今天都多拾了一花兜,而且半点都没觉得腰酸背痛,反而一个个还神清气爽的。
叶筝害怕蒋臣回去受罗大山他们欺负,干脆跑去跟老师说让他呆在一班这边拾棉花,本以为黑寡妇会反对,可神奇的是,她不但答应了,居然还带着蒋臣亲自跑去了F班那边,跟F班的班主任沟通。
大约半个小时,蒋老师便带着蒋臣,从F班回来了,难得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最令人费解,最令同学们气愤的是,班主任拿着花兜跟他们一起拾棉花,竟然把她花兜里面的棉花全部都给了F班,姓蒋的那个王八羔子,简直士可忍孰不可忍,到底谁才是一班亲生的啊?难道就因为那个臭小子长的好看?太不公平了!
以前班里拾棉花,班主任一般都是把她拾的棉花分给班里拾得比较慢的几个学生,可今天?全部都进了蒋臣的大花袋里,大家心里虽然都在默默的不爽,但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老师本就没有拾花的义务。
“大家都加把劲儿啊,除去明天的周末,拾花还有三天就结束了,任务还差得多的赶紧叫家长补,不然等同学们都上课了,你还在地里劳动。”蒋老师特意提醒了一句。
听到蒋老师的话,叶果手里的动作就更快了,她昨晚算了一下自己两个月的公斤数,离总斤数差的不多,这两天在努把力,或许今年不用额外劳动,那样也不会耽误学习了。
单单只看叶果的动作,叶筝就知道叶果在担心什么,但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诶,希望有灵气的加成,她今年不用延长返校时间吧!
蒋臣从F班回来,就一直跟在叶筝的边上,两人拾花的速度不相上下,可若是转身朝后看的话,便可以看到,叶筝后面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个羊胡子,而蒋臣后面则是白花花的一片,羊胡子遍地,估计他花兜里装的棉花都没有他留下的羊胡子多。
一颗棉花8朵,有七朵都拉着长长的羊胡子,因为蒋臣花兜的刮蹭,上面还粘着少许的叶子,总之就是四个字,惨不忍睹。
旁边的班长张硕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便说道:“蒋臣,你这羊胡子留的也太多了吧?”
蒋臣装过头看了一眼张硕,没吭声,继续我行我素,倒是叶筝看了一下蒋臣的后面,顿时嘴角直抽搐,这孩子到底是来拾棉花的?还是来糟蹋地的?
她想了想开口道:“蒋臣,你反下工吧,这……羊胡子太多了。”
蒋臣看看叶筝,有些委屈:“这壳子,扎手。”
闻言,叶筝的目光落到了蒋臣的手上,他手指修长,关节分明,看起来就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可此时,白皙的手背上有被棉花壳子划出的印子,纵横交错,指甲盖上起着倒芡,有的还渗着小血丝,指尖更是有着大大小小被棉花壳子扎出来的小孔。
明明一双好看如同艺术般的手,不拿来搞艺术,反而用来做苦力,不免有些暴殄天物。
叶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双半指手套,然后又从花兜的小包里搜罗出一卷医用的防裂胶带,对蒋臣说道:“手伸过来。”
听到叶筝的话,蒋臣微微一愣,然后如同一直乖巧的小狼狗般,把手伸了出去。
叶筝拿着防裂胶带,仔细的把他的指尖一根一根的缠好,嘴里还不停的咕哝:“这手啊,就是人的第二张脸,虽然你是个男生,但是也同样重要,比如说有些女孩子就喜欢手好看的男孩纸。”
“额,那谭明凡的手有我的好看吗?”蒋臣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问的叶筝脑子一懵。
“校草的手哪是我等这类平凡的人可以看到的……缠好了,完美,给,手套也带上吧,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蒋臣有些烦躁的把手套扔进了叶筝的花兜里,轻声道:“不带,男人的手受点儿伤算什么?反正我的手又没人……”
说到最后几个子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只有那刚缠好防裂胶带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叶筝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呵,果然是个别扭的小孩,不过还是挺可爱的,也不知上辈子他遭受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冷冰冰,难道是校园暴力?想到这种可能,叶筝不禁浑身一抖。
上辈子电视上放了那么多校园暴力事件,看似不是什么大事情,但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被欺负的时候心里会受到多么大的创伤。
蒋臣被叶筝那老父亲般的眼神盯得背脊发凉,连忙乖乖的转过头去返工,他是一周前才来学校的,所以对于拾花义务劳动他也只是走个过场,并没有任务需要完成。
直到下午收工蒋臣才回到F班,大花袋则是跟着一般的拖拉机回到了棉花厂。
因为明天是周末,所有同学下午拾花的势头都特别猛,过完秤的时候,个个都是昂着头,挺着胸,显然都觉得今天的任务都完成的不错。
“叶筝,快点,该你了。”听到老师叫,叶筝连忙把叶果过好秤的袋子扔进了棉花厂,然后跑了出来,将她的大花袋放到了秤板上。
老师先是拿了一个50公斤的称砣,称了一下发现不够,于是又添了一个20公斤的小秤砣,还是差了一些,她干脆把两个称砣取了下来,换了一个大的120公斤。
结果一称,叶筝今天居然拾了80多公斤,突破了她近几年来的最高记录,除掉班长那个拾花小能手89公斤,叶筝稳稳的第二名。
这让所有的同学,包括蒋老师在内,都有些不敢相信,她看了看叶筝,又看了看秤上面的大花袋,不禁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