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十来个汉子挑上大竹篮出发采萍,同时,大片水田撅开豁口放水。新开的沟渠在阳光下逐渐上升水位,浑浊的泥浆水逐渐沉淀清澈。林家的任务提前三天做完,剩下的两天里,母女三人和宋二嫂卯足了劲做豆沙酥饼。社员都忙着上山下河或是待在家里做家庭手工增加收入,很少有人注意林家的烟囱几乎从早到晚都在飘炊烟。仓房横梁吊的竹篮越来越多,一开门就能闻到饼香。村里一下多了七八辆自行车,因为山路不能通车,从公社下到大队,只能骑两轮的。市生产组和县宣传组实地观摩,大队长和大队书记陪同,最忙的要数宋毅和钟卫国。宋毅作为生产队长,要带着参观介绍各种整改后的水田,还要汇报正准备开展工作的萍床事宜。钟卫国作为生产队干部里最高文化的存在,接待县宣传组的活就落在了他的头上。宣传组的到来,让整个村子都紧张起来了,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特别是小孩们,跟在他们后面走到哪跟到哪,个个好奇地瞪大眼睛盯着他们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在家干活的社员们一见他们往家里来,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要要要不要换、换衣服啊?”红花婶站在家门口紧张得结结巴巴,偷偷问钟卫国。早上被安排去田里扒豁口放水,现在一身的泥刚回来准备做午饭,看见家里坐着一个白衬衫黑裤子的年轻女人。老伴正在给她倒水喝,孙女憋得满脸通红端零嘴盘子放在桌上,大气不敢喘。“不用不用,平时怎么样就是什么样,实事求是。”坐在门口的钟卫国笑着摆摆手。“嗳、嗳嗳”红花婶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扛着锄头小心翼翼踏过门槛。“哈哈,红花婶进了家门还扛着锄头呢”门口晒坝围着的一群小豆丁捂着嘴你挤我我挤你,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大娘,不用紧张,我们就跟平常聊天一样,好吗?”年轻女人皮肤白皙,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长发盘在脑后用黑色蝴蝶结夹住,挽起来的发团兜在发网里。她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笑容平和,但那一身干净体面的打扮和由内而外散发的知识分子距离感,还是令红花婶很紧张,缩手缩脚坐在小板凳上僵着笑脸点点头。照例问了几个生产队劳动和民生问题,一边问一边在笔记薄上做记录,即便红花婶答得结结巴巴,她始终面带微笑。钟卫国时不时翻译一两句方言。“好,现在我们要拍照,不要紧张。”“啊…那、那我们要站起来吗?站、站哪里”“不用,我们要拍的是生活化镜头,不需要太刻意。”红花婶搓着衣角,没太听懂,用求救的眼睛望着钟卫国。钟卫国挠挠头,想了一下,“这样,红花婶你就抱个笸箩挑豆子吧。小梅坐那编草帽辫,木根叔,你找个破箩出来补。”一番安排,几人迅速配合。“来,看镜头,笑,很开心地笑。好~来~再灿烂一些,生活很幸福,对未来充满希望。”钟卫国看着半蹲着的女人,抽抽嘴角。这陆干事,能不能说点接地气的?直接叫他们把嘴咧大不就行了?烈日当空,家家炊烟起,肖东明挑着一担箩筐步伐轻快往林家走。路过一户人家,见门口围满了半大孩子和小豆丁,瞟了一眼,没在意。趁着今天大伙都有空,要去林家取他家的板车,再去一趟宋华英家里拉草帽辫。不然明天开始,她们又有劳动任务了。更重要的是,他还带了一个保证能让林玉兰嗷嗷叫的小东西过来。走进林家,堂屋没人,声响都是从后院传过来的。他放好箩筐,把草帽摘下来挂在墙上,拎了一个小篮子藏在身后,眉眼带笑走进后院。院里放了几条长凳,架了好几个竹晒架,上面铺了好些树根和块茎。地上晒了一片草药。想见的人儿正坐在灶房门口弯腰洗菜。她似乎特别怕热,在家的时候打扮得很随意,不爱穿长袖。蓬松慵懒的花苞丸子头,配上宽松的鹅黄色小立领泡泡纱短袖,松紧袖口上的蝴蝶结垂着两根带子。清新靓丽的少女娇俏感扑面而来。被人注视的感觉很强烈,林玉兰抬起头对上站在穿堂门口冲她笑的人,翻了个大白眼,继续低头洗菜,一点也不想搭理他。肖东明愣了一下,这小姑奶奶怎么又心情不好了?他无奈地弯了弯嘴角,走过去蹲下来,笑意温柔,“谁又惹你生气啦~”“哼!”林玉兰只回了个鼻音。要不是刚才还啃了一个桃子,底气不足,对于这种馋她身子的男人,没泼他一脸带菜叶子的水已经很给面子了。才不要跟他说话!,!“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保证你:()年代空间:糙汉心尖宠又甜又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