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萧启才终于恢复了维持正常生活秩序的力气。
等到第四个月的时候,先前搁置的事情便要着手处理了。
这十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在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无论是生活方式,娱乐,制度,各方面都有或大或小的变化,所有东西都在前进,只有他被滞留在了原地。
但萧启也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感,毕竟此时他的生活里只有喻风铭和梁雨林。
他们对萧启而言是不曾改变的。
唯一让萧启花了些时间接受的是祁炎这个人。
说实在的,萧启看祁炎有一万个不爽,但想到这些年毕竟陪在梁雨林身边的人是他,萧启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
除此之外,萧启最关注的是他身上的刑罚。
对于恢复自由身这件事,萧启怔愣了很久。他坐在病床上,翻着从安全局拷贝的案件详情,一页一页地翻着,有时候同一个页面会停顿许久,薄薄的一个小册子,萧启看了一整天。看完之后,一言不发。
第二天,他问喻风铭:“去探望三叶的那个人,查到了吗?”
喻风铭斟酌了一会,回答他:“安全局只查到了一个可能和名字有关的字母,是大写的Z。”
萧启更加沉默了。
后续和研究所谈论赔偿的事,几乎都是喻风铭和律师在交涉,萧启大部分时候在放空,发呆。
在萧启临近出院的时间,所有的条件才勉强谈妥。虽然萧启并不在乎。
住院的最后一天,探访的人又来了一名西装革履的律师。
这天喻风铭有事要忙,并不在病房内,萧启不太愿意处理和研究所相关的事情,礼貌地回避了律师的探访请求。
护士转达说:“萧先生,这位律师说是为您父母的遗嘱来的,是否再次拒绝?”
萧启彻底愣住了。
进来的人是十年前跟他交接父母遗产的律师,他看上去比十年前成熟了不少,褪去了当年锐利的锋芒,更加温和,表情也没有当年那样冷漠,带着轻微的笑意。
“是萧启吧?”
“嗯。”
律师低头拿出公文包中一个包装严实的小盒子,
“这是最后一份你父母给你留的东西,他们本来叮嘱我,希望我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交给你。我本来打算十年前的时候给你,但那个时候一直无法和你取得联系。很抱歉,希望现在给你还不会太晚。”
律师走上前,把手上的小盒子递给萧启。
萧启接过,盯着小盒子,没有说话。
“这是我的名片,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律师把名片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匆匆关上门走了。
萧启摩挲着包装盒,迟迟没有打开。
萧启从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拆箱专用的刀片,小心翼翼地割开胶带,没有破坏到包装盒。
里面是一部迷你的家庭版相机。
是他父母曾经常用的相机。
萧启点开最新的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