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从背后抱住她,脑袋放在她颈窝里,潮湿的头发弄得她并不舒服,但这种完全包裹的姿势让方棠觉得格外有安全感。
她侧过脸去亲他的下颌线:“嗯,你是不是快生日了?”
许言眨了眨眼,好似在回想,很久才回答她:“好像是,决赛结束之后吧。”
“什么好像!你连自己生日都忘了吗?”
许言想了一会儿:“那就是决赛后。”
方棠转过身抱住他:“等你从沪城回来给你过生日,我……给你做蛋糕!”
距离他生日还差大半个月,临时抱佛脚也来得及。
“蛋糕?”许言歪了下脑袋:“确定不提前看看高数?我可记得去年期末考试以后有人紧张的两天没睡好。”
“讨厌。”方棠瞪他一眼,一点都不浪漫。
开学之后,两人又进入紧张忙碌的学习状态中。
方棠依然是位苦逼的大一新生,好在熬了半年终于知道该怎么给自己放水,再不会一个劲儿往拥挤的课表里塞选修课,恨不得一年学完20学分。
周内晚上要是没课,方棠就会到许言家里吃晚饭顺便撸猫,周末如果许言不用去实验室,两个人基本待在一起。
但是很少过夜,除了亲亲也很少再有更深一步的亲密接触了。
两个人都是年轻气盛,一不留神就是擦枪走火、干柴烈火、野火燎原。
次次烧的方棠神智不清,到头来被收拾的还是她自己。
许言去沪市的时候,正值华市三月初。
俗话说二月吃霾,三月吃沙,四月吃柳絮,方棠刚一起床就觉得嗓子发痒,走出宿舍楼就是三个喷嚏。
她从书包侧边摸出口罩戴上,又推了推眼镜,继续往教学楼走。
白天课结束后,方棠没有立即去许言家,而是跟着段行川在社团活动室——学校老仓库溜达了好几圈。
听他说附近居民区有野猫跑来这里下崽。
两人去的不凑巧,蹲守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到猫影,唯一的收获是方棠跟他约好了给两只猫做绝育手术的时间。
段行川平日里在学校附近一家宠物医院打杂,以此换取使用医疗设备的机会,即便如此,他勤工俭学挣来的钱也几乎全部倒贴给了社团。
“你被猫挠的?”刚见面方棠就瞧见段行川下巴上两道血印:“打疫苗没有?”
话音未落,段行川的脸腾一下红了,跟蒸熟了似的:“不、不是,不是猫挠的,你别管了。”
见他的反应,方棠倏尔想到黎宁新做的美甲上面那颗明晃晃的施华洛世奇,顿时觉得尴尬了。
好像撞破了小孩子不该知道的事情。
给学校流浪猫添了粮,换了水,方棠到许言家里的时候,杨阿姨已经下班了。
她找出来做蛋糕的模具,又从冰箱里取出鸡蛋和淡奶油,开始敲敲打打。
本来她是打算做个简单的巴斯克,又不用烤多复杂、又不用奶油,几样东西搅合搅合完事。
但好歹是生日蛋糕,不裱个花、写个字上去,也太不正式了。
要做就要做个大的!
为此她还专门网购了个打蛋器。
无奈第一步就是拦路虎。
她烤不好戚风蛋糕,出炉以后不是表面开裂就是塌陷回缩,好在每次的练习作品都进了404几个人的肚子,也不算浪费。
刚把蛋糕糊送进烤箱,手机就传来了一声提示音。
许言说一会儿有人上门送些东西,让她帮忙取一下。
“嘿嘿,终于轮到我给男朋友取快递了。”方棠脱下围裙,坐到沙发上,兴致勃勃等待快递小哥的到来。
她记得前段日子许言说要买什么5090显卡,还是《双人成行》的卡带?
但事情并非她想的那样。
门铃响起,到来的不是快递小哥,而是一位西装革履的律师,手上拎着保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