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拍摄专门买的。”赵霖道。
“都拍了哪些?我看看。”
两人探讨着,祁娜拉着杨喻绮也去旁听。
这些照片,全是杨喻绮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大货。
赵霖提及拍摄经历,神情又是上午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杨喻绮不像祁娜,听的津津有味的。她是第一次听到还有人喜欢拍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这爱好确实无比“赵霖”——
无聊又学究。
杨喻绮内心嘀咕着,摄制组见氛围不错,适时提议:“大家合个影吧?做个纪念。”
“好啊。”众人一致答应后,一排站开,笑对镜头。摄像在镜头里看,想了个创意:“你们要不然每个人拿一只小虫在手上。”
杨喻绮一听要抓虫子,脸色不大好了。
祁娜看向杨喻绮,担忧低声问道:“喻绮姐你OK吗?”
杨喻绮不想在镜头前显得不合群,强撑道:“没事,拍吧。”
但实际上手的时候,她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即使那是一只小瓢虫。掌心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让她笑肌都僵了。快门一结束,赶紧一甩手,把瓢虫甩走了。
大家都在围着看刚拍的照片。祁娜说:“喻绮姐,你这只瓢虫这么小,拍得还挺清楚……”回头,见旁边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喻绮姐呢?”
赵霖目光瞥向民宿门口那个消失的背影,说道:“她去卫生间去了。”
*
卫生间里,水流声持续不断。
杨喻绮硬是用了洗手液,硬生生要把那恶心的触感留下的痕迹搓掉。反复搓了几遍,皮都搓红了。
窗外,院子里的欢声笑语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一阵混合着格格不入的孤独和些许委屈,酸酸涩涩地泛来。
她正拿起手机,看到了赵霖给她发的消息——
[你再不来,要错过一个亿了]
杨喻绮发去一个问号,[?]
赵霖:[自己来看]
杨喻绮浅浅翻了个白眼。
卖什么关子。
不过在好奇心催使下,杨喻绮最后还是强打精神回去了。院子里,只见几个人围在白布面前,不知在围观什么,都在拍照。祁娜见她回来,兴奋地和她分享:“喻绮姐,快来看!好大一只蛾子,超漂亮的!”
杨喻绮瞧去,无数的小虫的白布上,有一只异常显眼的淡绿色蛾子,不得不承认,这蛾子长得仙气漂亮,大翅膀像大风筝,还拖着两条长长的、飘逸的尾突。
“这是什么?”
“叫宁波什么蛾来着?”祁娜在想学名,旁边的赵霖平静地接话:“宁波尾大蚕蛾。”
杨喻绮也忍不住举起手机去凑近了拍它翅膀的纹路。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主动想记录点什么。纯粹是因为这只蛾长在了她的审美上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它那尾巴有些残缺,反而有种衰败之美。
杨喻绮问:“它的尾巴怎么了?”
赵霖平静道:“一般这种残破就代表着它寿命走到尽头了,后面它的尾部会越来越残破,直到完全飞不起来,那就代表死亡了。”
杨喻绮不由得一阵惋惜,“太残忍了吧。”
“如果我要和你说它的寿命,你估计更觉得残忍。”
“能活多久?”
“成虫阶段,大约一到两周。”
杨喻绮又是一阵心痛,“为什么对它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