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什么大事。”竹取无尘也拆开了一颗巧克力,“但是我还是想在这里多坐一会。”
“外面的月亮挺好看的。”
“况且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吧?”
男人同样抬头看向那轮明月,点了点头:“也是。”
“那我就陪你坐着吧。”
“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
“不客气。”
像凌晨在沉默中涨潮的海一样。
缝隙里是安静的过往。
113
竹取无尘昏迷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诸伏景光看着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面罩沉睡着的人。
那天晚上他和好友亲眼看着这人嘴上说着没事,然后咳着血一头栽了下去。
硝烟味太重了———重到他无法分辨出那夜的气味,直到他为了防止这人直接摔到地上,伸手扶住了对方。
那件黑色运动外套是湿的。
他张开手,黑色的外套浸出来血红,掉色一样染在他身上,他抬头看向好友,对方的眼中同是不似作假的震惊。
在那天之后,高桥辉平安出席了东京的国药峰会,高桥光雄控股的产业走势一路向好。他的资料在触发警报的时候就已经拦截了,没有彻底泄露,但是也导致自己不得不回避了几天,确保没有问题了才敢出面。
他没有暴露。
那个互联网公司给出的解释是有实习生在练手,然后误入了公安的系统,已经把人开除了,警方正在追责。
整件事情真的毫无关联吗?
他不清楚———或许床上躺着的这个人会比他清楚。
猫眼青年皱着眉翻阅着病历单。
二十天前他和幼驯染拿到这份病历的时候,两个人沉默了半晌。
两处枪伤,一枪导致了肺部挫伤和右肩胛骨骨折,另外一枪导致了左肩峰粉碎性骨折和神经完全性断裂。
左前臂的刀伤导致了肌腱断裂。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中度失血性贫血,考虑因失血性低血压导致脑供血不足导致昏迷。
这份报告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人就这样和那个普拉米亚打得有来有回是吗?
这家医院绝对安全,他们原本想通知这人的家属或者好友之类的来代为照看,却又想到那份几乎是空白的社会关系,停住了动作。
这人貌似除了警方这层关系,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也只能尽可能抽空过来看两眼。
病房的门被打开。
“还是没醒吗?”降谷零拿着资料走进,看着床上那人叹了口气。
“一点动静都没有。”诸伏景光摇头。
“怎么突然有空过来?”
降谷零把所有的文件递给了诸伏景光,说道:“查到了点东西,给你看一下。”
他很早就好奇普拉米亚为什么会找上竹取无尘了。
上野惠理自首了,说普拉米亚要杀她,所以不可能是这位原市长买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