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未过门,就算是真过门了,就你如今做的事,别说我宋家容不下你,落月族也容不下你。”
见她不再说话,宋折声音也瞬间冷了下来。
兰姬咬着牙,狠狠地看着他,又看向钟辞,忽然狞笑:“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你大哥和二哥来到王城后相继去世吗?都是他们钟氏王族害的——”
“这么说,你还是挺有价值的?”闻言,一直把玩着手中的弩箭的钟辞微微抬头,笑道。
一旁的宋折挑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将一枚药丸弹进了其嘴里:“看来留着你还有用,庆幸四殿下手下留情了吧,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什么手下留情,这是在点她准头不好呢。
钟辞无言地剜了他一眼,又再次看向了何曹与言元化二人。
“二位,这便是你们计划的主菜吗?”钟辞笑问道,只是面上的笑不达眼底,看着令人毛骨悚然,“还是说,还有人没来?”
在她走到这两人面前的时候,言元化额头上已经冷汗涔涔,眼睛不停地打转。
直到钟辞站在了他身前,甚至不需要解药,双腿都已经止不住颤栗,整个人直接都快哭出来了,怵怵瞥了一眼钟辞手上的弩箭,就忙不迭求饶:“四公主!四公主!都是小的糊涂,想着和你作对!是小的该死,是小的有眼无珠……”
“你确实该死。”
不等他话说完,钟辞直接笑眯眯看着他。
一抬手,三支弩箭齐发,冰冷的寒光瞬间穿过他脆弱的脖颈,甚至来不及再说一句话,直接殒命。
而言元化似乎也没想到,一脸难以置信地抬了抬手,想要捂住脖子的上的血窟窿,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直挺挺倒了下去。
而站在他身边的何曹,虽说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活生生的人就在他身边死去,也很难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殿下……”
听到他的声音,钟辞看了过去,没有质问,没有杀意。
那双眼睛只是如同枯井一般毫无波澜,仿佛他的存在,他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了如指掌,而如今,她不想与他再和旋下去了。
何曹收紧了袖中的手,垂下眼睑,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局势已然到这一步,再如何反抗也难以扭转。河州注定会成为她助力,远在王城的那些人,低估了这个四公主的野心,也低估了她的能力。
裴杨两家,注定要失去对河州的控制。
他无能为力,在钟辞决定去救李启开始,这河州的一切或许都在她的算计中一步步发展着,而从一开始,他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负隅顽抗。
而曾经钟辞早就给过他机会了,还不止一次……
但他做的选择,他不后悔,不仅是因为母亲,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早就恶事做尽,早就不干净了,他本身就是有罪的。
但是,他还是想做好最后一件事情——
“我现在不会杀你,你研究河州地势已经很久了,我会让你把堤坝修建完成。”
不知是钟辞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还是在此节点上确实需要他,本来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何曹,听到对方开口,不由得看了过去。
“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我的监视之下,直至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