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们!”
“KOF”大赛的保安处,李信蹙眉,望着厮打得衣衫不整的海莲娜和珍妮特,用颇为无奈的语气道。
之前李信正在同神乐千鹤商量“KOF”大赛的事情,结果大赛的工作人员过来向神乐。。。
晨光如金箔铺展在火山湖面,波纹轻荡,倒映出归鞘Ⅱ号的轮廓,仿佛一艘沉睡于镜中的幽灵船。李昭站在甲板前端,指尖轻轻摩挲着骨笛残存的温热??它已不再发声,笛身裂开一道细缝,像是承载过太多言语而终于力竭。他的呼吸很轻,几乎与风同步,可每一次吐纳之间,空气里都会浮现出转瞬即逝的字符:古埃及圣书体、契丹小字、阿伊努民谣音符……它们像尘埃般飘散,又悄然渗入湖水深处。
来生瞳从舱内走出时,手中捧着一台刚重启的记忆解析仪。屏幕闪烁,正缓慢读取《未亡之书》新生成的篇章。她脚步微顿,望着李昭背影,忽然觉得那不是一个“人”在站立,而是一段正在被世界重新编织的叙事。
“你回来了。”她说。
他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算回。”
仪器嗡鸣一声,跳出一段数据流:
>**【反遗忘网络?节点反馈】**
>帕拉贡钟声共振频率已扩散至全球七大海底断层带。
>南极洲冰层下发现疑似“第五锚点”结构体,形态与青铜碑高度相似,但表面覆盖未知生物结晶。
>西非鼓语阵列自动响应《星途之歌》,节奏偏差率降至0。3%,部分部落长老声称“听见了未来的声音”。
>玛雅拉花粉孢子检测到跨纬度迁徙轨迹,推测其将在二十四小时内抵达日本九州沿岸。
“下一个地方是南极?”来生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一件加厚战术外套,手里握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可我们根本没有极地航行许可,而且……那下面的东西,真的是我们可以碰的吗?”
“不是我们能不能碰。”尤莉出现在舷梯口,肩上挂着一串新组装的震荡发生器,“而是它已经开始回应我们了。昨晚我做了个梦??我站在一片白得发蓝的荒原上,脚下不是雪,是无数碎裂的语言石板。有人在我耳边说:‘第七个名字,必须由活人写下。’”
李昭缓缓转身,目光扫过三人。他的眼睛不再是纯粹的人类瞳色,虹膜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有千万段记忆在其中流转不息。“你们都梦见了,对吧?同一个城市,同一座塔,同一个无面之人向你们伸出手……这不是巧合。帕拉贡只是起点,真正的‘时间褶皱’遍布地球,而我们每个人,都是被选中的记录者。”
来生泪推开门走出来,怀里抱着一本破旧的手抄本??那是她母亲留下的玛雅拉残卷副本。纸页泛黄,边角焦黑,却依旧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我在梦里看见了这本书的完整版。”她低声说,“七个章节,每一章对应一个锚点。前四章已经显现:北极冰心、巽他古陆、西非鼓林、太平洋花海……剩下的三个,分别藏在南极、安第斯山脉和喜马拉雅深处。”
“而且。”她抬起眼,直视李昭,“最后一章写着一句话:‘当第七位书写者闭眼,万物将重归静默。’”
风忽然停了。
湖面如镜凝固,连飞鸟的影子都停滞在半空。
李昭闭上眼。他听见了??不是耳朵听见,而是全身每一条神经都在共鸣。那是来自地底深处的低语,是尚未出生的孩子的第一声心跳,是某个遥远星系中恒星熄灭时发出的最后一道电磁脉冲。这些声音原本不该被人类捕捉,但现在,它们正通过他的身体,汇成一首无声的合唱。
“我不是最后一个。”他说,“我只是第一个学会倾听的人。”
当天下午,归鞘Ⅱ号启程南下。
穿越赤道时,天空再次出现异象。云层分裂成六道螺旋臂,中心垂下一束淡紫色光柱,直插海心。红外扫描显示,下方海域温度骤降,海水密度异常升高,形成一个直径约五十公里的“记忆漩涡”??所有经过该区域的电子设备都会短暂回放使用者最深刻的童年片段。
尤莉盯着监控屏,眉头紧锁:“这不对劲……这种选择性记忆投射,只有在高维意识干涉下才会发生。我们是不是……已经被盯上了?”
“早就被盯了。”来生爱调出导航图,手指划过一片空白海域,“诺斯替基因集团的信号虽然消失了,但他们留下的AGL-9代码还在活动。你看这里,这片区域的海洋酸碱值波动呈现出标准编程节律,像是某种潜伏程序正在苏醒。”
李昭站在控制台前,手掌贴在水晶台上。《未亡之书》感应到他的接触,自动翻动页面,墨迹如活蛇般重组,最终定格为一幅地图:南极洲东部,威尔克斯地,冰盖之下九百米处,一座由黑色晶体构成的城市静静蛰伏,其布局与帕拉贡惊人相似,唯独中央高塔顶端,并非巨钟,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子里没有倒影。”李昭喃喃道,“它反射的是‘未曾发生之事’。”
三天后,飞艇抵达南极圈外围。
极夜笼罩大地,唯有auroraaustralis(南极光)在天幕舞动,色彩变幻莫测,竟隐约拼出古老文字:**“勿视,勿听,勿言。”**
来生瞳戴上抗寒头盔,调试着语言解码器。“这里的磁场太强,普通通讯完全失效。但我们必须靠近那座城市??如果第五锚点真的在那里,它可能正在吸收全球流失的记忆能量。”
“问题是。”尤莉检查着护盾系统,“怎么进去?整片冰原都在排斥外来者。刚才一架侦查无人机刚飞到三百米高空,就被一股无形力量撕成了碎片,残骸落地后居然变成了……一段录音带。”
她按下播放键。
磁带沙沙作响,随后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用早已灭绝的埃兰语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