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一一五章 新的合作对象（第1页）

作为冰雪王国的首都，基斯里夫城是一座不逊色于阿尔道夫的宏伟城市。

王国的权力中枢博卡哈宫，坐落于城市的正中心位置，宫殿西侧是一座巨大的正方形广场，时常被用来阅兵以及举行各种重要活动。东西走向的乌斯科河横穿而过，将城市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其中，北城区的面积要比南城区大上不少，约占城区总面积的三分之二多一点，绝大多数宗教场所也都集中这里。

嗯，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各种由宗教因素导致的——更具体的来说，是白狼神信徒与熊神信徒之间的——冲突乃至于群体事件，一般也都发生在北城区。

“还没打完么？”安霁月手上拿着一张图纸，头也不抬地问道。

冰若兰伸长了脑袋，往窗户外瞥了一眼。“还在打呢，”顿了顿，修验卿补充道，“契卡派来的骑警已经被冲散了，我看到有好几个人正被揪着打。”

鲍里斯创立大正教会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也最直接的理由，就是白狼神的信仰在基斯里夫境内攻城略地，把一盘散沙的厄孙教团打得溃不成军。大正教会的出现虽然遏制住了厄孙信仰的颓势，但也仅仅只是遏制住。基斯里夫王国境内的尤里克信仰大势已成，除非鲍里斯敢于冒打内战的风险，否则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把白狼神教会给压下去。

即使是在基斯里夫城，沙皇的王座所在，白狼神也是主流信仰之一，拥有大量的信徒。而这也导致了城市里隔三岔五地就得来一次全武行，尤里克信徒和厄孙信徒动不动就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场大混艹，连契卡都管不住。

嗯，没错，就是契卡。虽然顶着契卡的名头，但着装上反而是标准的奥普里希尼基（注1）风格。这些身着黑色对襟上衣、头戴翻毛毡帽，使用马刀、狼牙棒和手枪作战，骑乘着黑马游荡在基斯里夫国土上的冷酷骑手，是直接隶属于沙皇本人的秘密警察。他们负责监控王国内大小贵族的一举一动，确保没有任何人可以挑战沙皇的统治。为此，他们会在必要时动用一切手段来达成这一点。

受限于基斯里夫那孱弱的经济水平，契卡的数量并不多。哪怕他们在骚乱发生的第一时间，就骑着马赶到现场并果断开枪，然而枪声非但没有控制住场面，反而导致正忙着拳脚相加的两拨人马，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放到“沙皇的黑皮狗”身上。

契卡的骑警被挨个从马背上拽下来，数量上的绝对劣势令他们的一切抵抗都无济于事。没人说得清今天的群架是因为什么事情打起来的，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讨人嫌的契卡承担了所有。两边在揍完黑皮狗之后，突然觉得和对面的混蛋干架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于是纷纷和相熟者勾肩搭背地离开，只留下被揍得不形的骑警躺在原地，哎哟哎哟地呻吟着。

“话说博卡哈宫离现场也不远啊，”冰若兰费解地问道，“鲍里斯为什么不派沙皇禁卫去镇压呢？或者狮鹫军团也行。我用点兵术数过，最多的时候现场起码有上千号人在干架，就几十个契卡骑警，够干什么的。”

“正规军下场的话性质就变了，”安霁月收好最后一张设计图，聊天群已经将所有图纸都扫描完毕，“虽然都叫契卡，但基斯里夫的契卡可不是蓝帽子。战锤契卡在基斯里夫民间的形象非常糟糕，他们不管干什么破事都无所谓，反正他们的名声也没法变得更臭了，所以契卡可以下场镇压，但是王国的正规军绝对不行。”

冰若兰从窗外收回视线：“为什么？”

“因为正规军代表的是沙皇本人的态度。契卡出动镇压很正常，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职权范围；但如果正规军下场，那么命令一定是沙皇本人下的，”节度使左手托腮，右手端起已经凉掉的红茶抿了一口，“沙皇什么都不做，两边最多打打群架。他如果做点什么，那基斯里夫就该内战了。别忘了，鲍里斯不仅是沙皇，同时也是大牧首。这种宗教上的特殊身份能带来许多好处，同时也必然导致很多人会对他的行为过度解读。”

“确实，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厄孙失踪的情况下，”修验卿坐到节度使对面，拿起桌上的另外一杯红茶，“怪不得当初你叫我尽量把落脚点放在南城区……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我们毕竟是外来者，而基斯里夫人对常年援助他们的帝国都没什么感激之情，甚至认为软弱的帝国佬配不上他们的情谊，”安霁月道，“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否则我会尽量避免和他们产生任何交集。等货物抵达厄伦格勒，我们就去德文加德。”

“不等基斯里夫人了？”冰若兰放下茶杯：“我们真的要独立远征北极？”

“如果他们继续拖拖拉拉的话，是的，”安霁月从桌上拿起一块柿饼，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反正他们也提供不了什么像样的军队。”

再次重申，基斯里夫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贫穷的国家。基斯里夫的精锐部队绝不逊色于其他人类国家的同级别兵种，问题是这些精锐的数量实在太少了。在旧设定里，射击军总共就只有一个团（注2），驻扎在厄伦格勒；沙皇禁卫和狮鹫军团的兵力同样也很少。就冰若兰抵达基斯里夫之后的所见所闻来看，射击军倒是没少到这么离谱的程度，但也没多多少。

披甲哥萨属于波耶们的直属卫队，一位统治着上百个村垒的波耶，麾下可能也就一两百名披甲哥萨加上几十名翼骑兵。基本上，只有哥萨和乌果尔骑射手这种民兵性质的部队数量充足，经得起战争的残酷消耗，而他们也是基斯里夫军队真正的支柱。

“大不了让他们去填线呗，”修验卿想了想道，“根据我在卫北天军服役时的经验，无论是在游戏里还是现实里，用来垫脚的填线炮灰在战争中是不可或缺的。”

“前提是基斯里夫人愿意交出指挥权，”节度使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其他条款我都已经和鲍里斯谈得差不多了，唯独在指挥权上压根谈不拢。你敢相信，他居然一脸理所当然地索要我们的军队的指挥权，并表示这是联合远征北极的先决条件。”

“……你没揍他么？”

“揍了啊，卡塔琳还帮我踢了好几脚，”安霁月摊开双手，“后来他倒是不坚持索要我们的部队的指挥权了，但是基斯里夫部队的指挥权依然不肯松口。”

“如果真要这样的话，那确实还是我们单独行动算了，”冰若兰想了想安霁月带来准备交给她指挥的援军，“不听命令的‘友军’不如没有。”

说话间，这间阁楼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在得到允许之后，锦织繁推开门走进来，一只看上去分外眼熟的萝莉紧随其后。

“安姐姐~”萝莉越过带路的锦织繁，无比熟练地飞扑进安霁月怀中，小脑瓜拱来拱去：“我去找尤里了，他的父亲同意帮忙。”

卡塔琳抬起头，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夹在两团柔软的球体中间：“他们愿意提供两千名乌果尔战士，也愿意交出指挥权，条件是他们希望得到一批额外的粮食，还有你们的军事援助。”

安霁月和冰若兰对视了一眼。少女问道：“军事援助？”

“达赫里德森林的野兽人部落最近活动很频繁，”卡塔琳奶声奶气地道，“有很多乌果尔部落都受到了袭击，损失了不少人口和牲畜。他们希望得到帮助。”

“那他们为什么不向你父亲求助？”冰若兰问道。

“爸爸不希望我嫁给一个乌果尔人，”在谈及此事的时候，小萝莉的声音顿时消沉了下去，“他说，尤里最多当我的情人，我的合法丈夫只能是一位血统纯正的戈斯帕达贵族。他不喜欢尤里，他总是管尤里叫小流氓。尤里的家族一直很不高兴，他们不愿意向父亲低头。”

这只萝莉是不是也太早熟了一点……安霁月如此想到。

“我大体上可以接受这个条件，”节度使说道，“对方现在人在哪里？”

……

注1：伊凡雷帝创立的秘密警察组织，存在的时间很短。

注2：战锤里的“团”都是英制小团。带嘤陆军团营不分，说是团但其实是营，一个团实际上就几百号人。当然，就算是按照现实里沙俄射击军的编制，一个团也就五百人而已，下辖五个一百人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