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软,煮了碗面给它,结果这家伙吃完不走,首接在他屋檐下趴了一宿,第二天就开始翻垃圾桶找骨头啃。
老龟更离谱,是他在后山捡柴火时顺手带回来的。
那时候它卡在石头缝里,壳都裂了条缝,动都不动,他以为快死了,顺手塞进背篓带回了家。
没想到第三天早上,它就在池子里游了起来,动作慢是慢了点,但那眼神,看得他心里首发毛,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
后来他才知道,这龟不吃鱼虾,专挑他炒菜时撒出去的葱花和姜片吃,有一回他还看见它把一片香菜叶子卷在舌头底下,慢慢嚼。
你说邪门不邪门?
可再邪门,日子还是照常过。
大黄狗照样为了半块馒头跟麻雀打架,输了就躺在地上装死,等他心软喂一口;
老龟依旧每天准时爬到东边那块青石上晒太阳,雷打不动,比村头报时的公鸡还准。
李凡伸手抓了把谷糠撒进池子,几只麻雀扑棱棱飞下来抢食,叽叽喳喳闹成一团。
大黄狗耳朵抖了抖,睁开一只眼,瞄了两秒又闭上,显然对这群“空中乞丐”毫无兴趣。
他忽然笑了。
再厉害又能怎么样?真要是天王老子派来的神兽,能为了一口锅巴流口水?能在被他踹了一脚后,委屈巴巴地叼来拖鞋赔罪?
至于老龟……上次他想搬它换位置晒太阳,刚伸手就被它用壳轻轻顶了一下,力道不大,但那意思明白得很:别动我,我在蓄阳。
蓄个鬼。
你当你是太阳能热水器?
他靠着椅背,仰头看着天。
云层稀薄,阳光斜照进来,院子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
狗窝里的黄毛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老龟的壳上映着光斑,连池水都泛着淡淡的暖金色。
这份安静,是他拼了命才保住的。
当初从城里逃出来,一路被人追杀,差点死在荒野。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破地方落脚,本以为这辈子就种点菜、钓点鱼、混到老死,结果麻烦还是找上门。
先是修士围院,再是仙帝送礼,连测灵碑都炸了给他指路。
他不想当什么镇主,也不想守什么门。
他只想清清静静过日子,饭桌上有点荤腥,冬天屋里不漏风,睡觉时不被奇怪的声音吵醒。
可偏偏,这院子就像个磁石,把不该来的东西全吸了过来。
他扭头看向大黄狗,轻声问:“你说你们是不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狗没理他,翻了个身,把屁股对准他,继续睡。
李凡摇头,自言自语:“也是,你要真懂这些,早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