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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脉导引与暗影低语（第2页）

構裝體的一條機械臂立刻彈出一個針頭，將一小管冰藍色的液體注射進凱蘭的頸部靜脈。

一股冰冷的寒流瞬間擴散開來，勉強壓制住了那沸騰的暗紅色能量，也讓凱蘭幾乎要爆炸的神經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劇烈地喘息著，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哼……無聊……的……把戲……——】那碎片意識似乎對穩定劑的效果嗤之以鼻，但也懶得再糾纏，再次緩緩沉寂下去，只留下一個【——別再……煩我——】的警告意念。

雷纳德看著逐漸恢復穩定的數據，鬆了一口氣，但眼神更加凝重：“好強大的自主防御意识和排他性……常規的能量刺激測試看來行不通了，太過危險。”

他沉思了片刻，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

“換一種方式。嘗試主動引導它。”雷纳德看向凱蘭，眼神銳利，“集中你的精神，不要抗拒痛苦，嘗試去感受你胸口那股黑暗能量的‘流動’，就像你之前閱讀那本《星脈導引》時嘗試感知能量一樣。然後，嘗試用你的意志，極其輕微地，引導其中一絲絲能量，流向你的右手食指。”

“什麼？”凱蘭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主動引導那股可怕的力量？這無異於玩火自焚！

“這是了解你對它控制程度的最首接方法。”雷纳德的語氣不容置疑，“也是你未來必須學會的課程。開始吧，我會監控所有數據，一旦失控，我會強行中止。”

凱蘭看著雷纳德那雙毫無動搖的灰色眼眸，知道沒有退路。

他咬緊牙關，再次閉上眼睛，強忍著剛才測試帶來的痛苦餘波和對那股力量的深深恐懼，將意識沉入體內。

這一次，他不再試圖去感知那虛無縹緲的“星脈”，而是首接面對那盤踞在胸口的、冰冷的、充滿危險的黑暗漩渦。

嘗試感受它的流動？

它根本沒有“流動”，它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粘稠無比、隨時會伸出觸手將他拉入深淵的死水！不，它更像是一個沉睡的、布滿尖刺的凶獸，任何靠近的意識都會被其本能地撕碎！

一次又一次，他的意識剛剛靠近，就被那無形的暴戾和冰冷逼退，甚至帶來針刺般的反噬疼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毫無進展，只有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

【——愚蠢……——】碎片意識傳來毫不掩飾的嘲弄。

凱蘭心中湧起一股倔強的怒火。他不能被它看扁！他必須掌控它！

他不再試圖“感受”，而是回憶起之前每一次碎片力量爆發時的感覺——那種冰冷的、絕對的、摧毀一切的意志流動雖然可怕，但其中似乎也存在著某种独特的“韵律”？

他放棄了對抗，而是嘗試極其艱難地，將自己的意識頻率調整到與那冰冷意志極其細微的共鳴狀態？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嘗試，如同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被同化或吞噬！

但奇跡般地，當他這樣做時，那原本充滿排斥的黑暗能量，似乎……安靜了那麼一絲絲？

他捕捉到了！在那片死寂的黑暗深處，似乎真的有一條極其細微的、幾乎不存在的“溪流”在按照某种固定的路徑緩緩循環？

就是現在！

他用盡全部的精神力，凝聚起一絲微弱卻堅定的意志指令，如同輕輕吹動一片羽毛般，嘗試去推動那絲細微的“溪流”，讓它偏離原本的路徑，流向右手食指。

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力，他的頭痛欲裂，身體因為極度的精神集中而微微顫抖。

一秒……兩秒……

就在他幾乎要再次失敗崩潰之時——

他右手食指的指尖，突然傳來一絲極其輕微的、冰涼的刺痛感！

他猛地睜開眼睛！

只見他右手食指的指尖處，一縷比髮絲還要纖細的、幾乎肉眼難以察覺的暗紅色能量絲線，如同裊裊青煙般，緩緩飄出，在空中維持了不到半秒鐘，便迅速消散殆盡。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