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5章 血脉微贱（第2页）

陈风点头行礼：“是的，夫人。感谢您出面解围。”

银尾微微摇头：“灰耳那孩子一向骄纵，但他的父亲是村中长老，我也不能太过斥责他。”她叹了口气，“走吧，先回家再说。”

银尾的家位于村落边缘，是一栋简陋的小木屋，与村中那些华丽的树屋形成鲜明对比。屋内的陈设简单到近乎寒酸，但收拾得十分整洁。

一进门，小蛮就扑进母亲怀里，低声抽泣起来。银尾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眼中满是心疼。

“对不起，母亲。。。又给您添麻烦了。”小蛮哽咽着说。

“傻孩子，说什么麻烦。”银尾柔声说，“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不是麻烦。”

陈风站在门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小蛮和她的母亲在这个村落中的处境——不仅是被边缘化，甚至是受排斥的。

安抚好小蛮后，银尾请陈风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花茶。

“小蛮告诉我，你救了她。”银尾说，“谢谢你。”

陈风摇头：“实际上，是她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在森林里了。”

银尾微微一笑：“小蛮心地善良，即使族人那样对她，她仍然经常帮助那些受伤的小动物。。。”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只可惜，在这个以尾数为尊的村子里，善良并不是被看重的品质。”

通过银尾的叙述，陈风对青丘狐族的等级制度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在这个社会中，尾巴的数量决定了一切——从居住位置到社会地位，从婚姻对象到修炼资源。九尾狐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只有他们能担任族长和长老。而一尾狐，则被认为是“不祥”的象征，是血脉退化的表现。

“小蛮出生那天，村中的灵泉突然干涸了。”银尾的声音带着痛苦，“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但大家都认为这是不祥之兆。从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收成不好、有人生病、甚至只是天气异常——都会有人归咎于小蛮。”

陈风感到一阵心痛。他终于明白小蛮为何宁愿独自住在洞穴中，也不愿回到这个属于她的家。

“这不公平。”他说，“尾巴的数量怎么能决定一个人的价值？”

银尾苦笑道：“在青丘，这是千百年来的传统。我们无力改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银尾脸色微变，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几位年长的狐族，他们都有着至少五条尾巴，衣着华丽，神情严肃。为首的一位更是有着六条尾巴，手持一根雕狐头的手杖，气势威严。

“长老。”银尾躬身行礼，小蛮也连忙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陈风意识到，这些就是村中的掌权者。

六尾长老的目光扫过屋内的陈风，然后落在小蛮身上：“银尾，祭典即将开始，所有族人都需到场。带上你的。。。女儿。”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

“是，长老。”银尾恭敬地回答。

另一位五尾长老盯着陈风：“这个外来者是怎么回事？灰耳说他公然挑衅我族青年。”

小蛮急忙解释：“不是的，长老，是灰耳先。。。”

“我没问你，一尾的。”那位长老冷冷地打断她。

陈风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礼：“各位长老，我是陈风，偶然流落至此，蒙小蛮所救。方才之事，实是那位青年先出手挑衅，我只是自卫。”

长老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六尾长老沉吟片刻：“祭典期间，本不允许外族在场。但既然你己在此，就暂时留下吧。不过。。。”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若有任何不轨之举，休怪青丘不容你。”

“谨遵长老之命。”陈风低头回应。

长老们离去后，屋内的气氛依然凝重。

“我们必须去祭典广场了。”银尾轻声说，“陈风，你。。。最好跟紧我们，不要单独行动。”

小蛮担忧地看着陈风，后者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祭典广场上己经聚集了数百名狐族，按照尾巴数量和家族地位排列。银尾和小蛮站在最边缘的位置，陈风则站在他们身后稍远的地方，作为一个旁观者。

他观察着场中的狐族，注意到一个明显的规律：尾巴越多的狐族，站的位置越靠前，衣着也越华丽。而那些只有一尾或两尾的狐族，则都站在边缘，衣着朴素，神情卑微。

“真是赤裸裸的等级制度。”陈风心想。作为一名来自现代社会的人，他难以接受这种基于先天特征的歧视。

仪式开始了。族长——一位有着七条尾巴的年长狐族——出现在族长厅前的高台上，开始吟诵古老的祈祷文。随着他的吟诵，广场中央的狐狸爪印图案开始发出柔和的光芒。

陈风感到周围的灵气在流动，向广场中央汇聚。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仿佛整个村落都在呼吸。

然而，就在这庄重的时刻，意外发生了。

广场边缘，一位年幼的狐族孩童突然晕倒在地。那是一个只有两条尾巴的小女孩，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灵儿！”一位女性狐族惊叫着扑到孩子身边。

仪式被打断，广场上一片骚动。族长皱眉看向那边，几位长老急忙走过去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