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枚令牌,似乎是某种能对抗他的法器,只是那头银狼妖,根本没来得及催动。
朱宁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像一个无意中闯入神明棋局的蝼蚁,仅仅是捡起了前一只蝼蚁的尸骸,就险些被那无形的棋势碾得粉身碎骨。
他将那枚残令贴身藏好,没有再做任何尝试。
这东西太危险了。
在弄清楚它的来历之前,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朱宁不再停留,他辨认了一下方向,身影再次融入阴影,向着南岭的元磁矿洞疾驰而去。
他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来消化今夜得到的一切。
也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这枚钉子,究竟该如何,在这盘棋上落下。
回到洞窟时,天已蒙蒙亮。
石穿和土越如同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地守在洞口,气息沉稳,带着一丝被鲜血磨砺出的凶戾。
看到朱宁回来,它们第一时间躬身行礼。
“大人。”
朱宁点了点头,径直向着洞窟的最深处走去。
游子早已等候在那里,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那双漆黑的豆眼,却亮得惊人。
“有消息了。”
“说。”朱宁在那块最大的元磁矿石上坐下,声音嘶哑。
“您让我查的《屠宰簿》,有眉目了。”游子语速极快,“那上面的名字,并非随意挑选。每一个,都占据着一处灵气相对充裕,或是拥有特殊矿产的‘宝地’。”
“天庭不是在放牧,”游子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是在……圈地。”
朱宁没有丝毫意外。
“那三个地脉节点呢?”
“第二个节点,”游子从翅膀下,抖落一片卷起的树叶,上面是他新绘制的地图,“在断魂涧西侧三十里,一处名为‘乱葬岗’的所在。”
“那里阴气极重,常有孤魂野鬼出没,是浪浪山有名的凶地。那条老蜈蚣的地盘,正好能监视那里。”
朱宁的指尖,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
狼渊的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
“第三个呢?”
“第三个,”游子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就在黑风崖下,上一任狼大人的老巢,正下方三百丈。”
朱宁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眼瞳里,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他明白了。
狼渊给他的不是任务。
是三道催命符。
也是三把,能让他撬动整座浪浪山棋局的,钥匙。